斧头见他认出了自己,也放松下来,指了指窗户,自己率先爬上去跳出了房间。
王学洲看了一眼房间里正在熟睡的其他人,悄悄的跟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无人的地方,王学洲这才开口:“斧头,你怎么在这?你哥呢?你们后面搬哪里去了?”
锁头和斧头两人的娘治好后,他们就不见了。
赵行和齐显拉着王学洲去探望他们时,那破草屋已经荒废许久了。
两人当时有些生气的骂他们是个白眼狼,明明当初拿王学洲那一两银子的时候拍着胸口保证会还,结果人一好两人就没影儿了,连声感谢都没有。
王学洲倒是不怎么在意,本就没指望他们还。
只是万万没想到,如今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了面。
斧头的眼中满是沧桑,看上去成熟了不少,他听到王学洲的问话,扯了扯嘴角:“我娘没了,我哥···”
他缓缓的把当年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初他娘的病开了几服药逐渐好了起来,他和哥哥都很开心,幻想着日子会越来越好,他们也能早日赚钱还债。
两人到底是年岁不大,看不出他们娘的忧愁。
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没地没房家中又没男人岂是那么好生活的?
他娘身子刚好转了没多久,之前总是过来骚扰他娘的那个男人就又来了。
这次不同的是,他和哥哥亲眼看到了那个男人压在了他娘的身上。
两人虽然还不明白这是在做什么,但这种动作让他们下意识的觉得愤怒。
锁头当时就抄起椅子往男人的头上砸去,他娘去拦却没拦住。
锁头在那男人的头上疯狂的砸了好几下,直到对方毫无动静。
等锁头冷静下来,才看到他娘和斧头惊恐的神色。
男人断气了!
对方有家室,出了事肯定有人报官,他娘勉强镇定下来,指挥他们找个没人的地方,等夜黑人静三人就把尸体埋了。
埋完人他们连夜逃跑,他娘带着他们去投奔了隔壁县的舅舅家。
三人在舅舅家待了五天,舅舅一家就有了意见,整日里摔摔打打。
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舅舅就把他们娘仨以五两银子的价钱卖给了一个鳏夫。
那个鳏夫是个干苦力的,回家之后唯一的爱好就是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