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向平坚信自己能够摆平这件事,我笑了,这个憨厚的家伙,恐怕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或者说,在利益面前,在多数人的利益面前,他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段向平离开了。
票子站在那里许久许久。
“我觉得,你应该说点什么。”
席映萱嘴上说着,已经把身体趴了过来,她打开了车门,我点头下车。
“哥。”
票子平时和他们一样,都称呼我正哥。
我没有讲话,摸出了两支烟,同时点着,拿着其中一支,放在了票子的嘴巴上。
他没有拒绝,尽管他已经许久许久不抽烟了。
我们两个靠着车,感受着已经有些微热的阳光。
前面的那几辆车停在路边,没有人下来。
两旁的树,树叶被吹的沙沙作响。
烟云飘向了空中,随着风散去。
就像是票子长久以来的心事,在这一刻散去了。
“票子。”
我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
“嗯?”票子有些心事重重。
“替我做件事情。”
“好。”票子把烟丢在了地上,很认真的看着我。
“去帮我接一个人。”
“正哥。”
这么久出生入死的兄弟,哪怕如票子这般,也能理解我在讲些什么,他都懂,只是不说,我的傻弟弟。
我伸手到了车里,席映萱递了个东西给我。
“这是替我做的。”
我把一张银行卡塞进了票子的口袋里。
“我不走。”
见我朝着其他几辆车走,票子声音大了一些。
“去做该做的事情,有些事情,一旦错过了,就会在后半辈子里带着愧疚。”
“票子,你是我的兄弟,好兄弟,我不想你带着愧疚活着。”
诚然,我心中是有愧疚的。
我愧对很多人,譬如,此时在车里的席映萱,譬如冯凯泽,譬如林可筠,譬如,我已经不在的父母。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人生之痛,莫不如是。
他也该去了,是时候去了。
“我会让人跟着你去,至于以后的路,你自己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