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辰含笑点头,出声道:“父亲无需太过担心,定会平安无事的。”
威远侯听后悄悄松了口气,略微犹豫一会,慢步走向床边,出声道:“你兄妹二人莫要都挤在这里搅扰你母亲,都各自回院去,待御医前来诊断之后,为父自会派人告知于你们。”
江棋韵摇头道:“母亲有疾,女儿自当侍奉在侧。”
江景昭心情平静了些许,回想起前来报信的丫鬟说的话,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于是便出声询问道:“父亲一大早带人来母亲房内,还将所有伺候的下人都赶了出去,这是为何?”
威远侯叹声道:“为父正准备与你兄长一同上朝之际,便接到陶然居下人来报,说是你母亲突发恶疾,状况十分严重,为父深恐有传染之险,因而才带人来防范于未然,并驱散了陶然居的下人。”
江景辰顺势接口道:“我听说夫人这段时间并未出府,该不会是因下人将此疾带了进来,才致使夫人感染疾病的吧?这样可不行,父亲,为了全府上下着想,还是将那些在陶然居伺候的下人另行关押隔离起来的好。”
这是在暗示将那些多嘴多舌的下人的清理干净?斩草除根,既然动手了就不该留下隐患,威远侯心思微动,呼吸间便有了决断,转头对穆大管家吩咐道:“辰儿说的有理,事关阖府上下几百口人,你立刻带人去办,务必一个不漏。”
一个不漏,也是在说一个不留,穆大管家听懂了话里的意思,立刻招呼护卫一同前去。
江景昭想到了几日之前,他到奉恩公府借口有事寻了母亲出来,之后便有近两个时辰的时间没有陪在母亲身旁,也不知道母亲去了何处,若真是恶疾,会不会是在那个时候染上的?
江棋韵也想到了母亲并非不曾出过府门,下意识将目光看向兄长,正欲开口,就见兄长轻轻摇头,如此她便只能按捺下心中疑惑,暗自握紧了母亲的手,嘟囔道:“母亲,您可千万不能够有事。”
江景昭抬手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放心吧,母亲一定不会有事的。”
威远侯见他兄妹二人如此,莫名泛起一阵酸楚,又想刚才做的那件事情,十几年的夫妻情分,终究不是石头做的心,眼见她越来越虚弱,胸中快意之余,亦是浮现出一缕愧疚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