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老妇人又望了朱皇帝一眼,“既然是驸马爷,想来应该是生得年轻白净。”
杨少峰悄然瞥了朱皇帝一眼,差点儿就忍不住笑出声。
毕竟在夸奖自己的同时又损了老登,还真是让人心情舒畅。
只是一想到老妇人刚刚说为他儿子主持公道,杨少峰又正色问道:“你有何冤情?可是跟你儿子有关?”
老妇人再次恭恭敬敬的向着杨少峰磕了个头,拜道:“启禀大老爷,民妇的儿子陈大,前两个月去了胡员外家的工坊做工,可是从上个月开始就再没回过家,民妇去胡员外家里要个说法,却被人赶了出来。”
“后来民妇去县衙击鼓鸣冤,衙门里的差爷却说不在放告时间,不许民妇告状。”
杨少峰再次瞥了朱皇帝一眼。
瞧瞧,瞧瞧,傻眼了吧?
还他娘的弄什么息讼,弄什么放告日,现在好了吧?
被老百姓给打脸了吧?
朱皇帝被杨少峰看得浑身不自在,继而大怒。
你个狗东西是什么意思?
嘲讽咱?
杨少峰没有理会朱皇帝,转而望着老妇人说道:“王氏,县衙放告一般在三、六、九日,若非其时,确实是不允许告状的。”
“你要告那胡员外,得在放告日将状纸递进,承发房书吏收下你的状纸,若是准状,官老爷才会传你和那胡员外去县衙听审。”
老妇人沉默了一会儿,才喃喃的说道:“民妇是在初三敲的鼓,只是县衙里说民妇无理,将民妇央人写好的状纸扯毁,又将民妇赶出衙门。”
杨少峰嗯了一声,随后又将目光投向了朱皇帝。
朱皇帝怒道:“那狗官竟敢不接百姓诉状!?”
杨少峰呵的笑了一声,嘲讽道:“毕竟朝廷有规定息讼月和息讼日,倒也不见得全怪官老爷不听讼,且官老爷接下状纸之后,确实有权扯毁状纸,将人赶出。”
“将状子不分有理、无理,俱各接下。省令告状之人,俱各明日来朝听审。当夜用心将状逐一参看,可受理者,紧关去处红笔标下,次日只在红笔去处审理。如无理者,将状扯毁赶出。”
官场都是这么玩的,你只能说人家官老爷懒,却不能说官老爷是错的。
朱皇帝一张老脸臊得通红,怒道:“咱亲自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