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到场,一共十三人。除了四老之外,另外九人中,有一些是对天赋人极为反感的反对派,但纵使反对天赋人,修行的心性让他们依然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这一类,便是那落云观的莫云道长,红衣翩然的静河仙子,威势极重的陈媮师太,还有一位裹在一片浓雾中,看不清真身的马赛克修士,叫雾行者。
有一些是常年不闻世事,只在发生足够恐怖的灾难时才会出现的老修行。
这一类,是此地最古老,修行两千年的那位和蔼的修行者刘洞一,是那边一言不发,犹如雕像般静立的女修识灵散人,还有小小的,看着如同八岁幼童,却白发苍苍,背着葫芦的酒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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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些是根本懒得管天赋人怎么样的淡定人士,他们只喜欢在尘世逍遥自在,在红尘中,锻炼自己的道心。这里就有陈志的师尊,正清门的掌门,冯均生。还有神霄符派的大长老,那位在和蒋婆婆畅聊的妇人,陈景。
还有一位,是殷苒天兆门内的讲法尊者,一身素衣的清冷仙子,号破妄仙。
如此十三人,正在各自打着招呼,他们都彼此认识,许久未见,话一时也停不下来。
殷苒笑了笑,看见如此多的老友,她也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她看了一眼那黑色的球体,似乎更虚化了一点。
而空中地下,众人愉快地攀谈着,仿佛不是来打架的,是来聚会的。
想想也是,他们十几个修行者中的至强者站在这里,又能有什么危机感呢?
过了约莫一刻,才终于有人出声。
“天兆,那就是要我们这十几个老骨头一起上的东西吗?”冯均生站在沙地上,虽然是传音,但并不只对天兆,所有人都能听到他的问题。
于是,已经聊了一刻的修行者们纷纷转过头来,他们打量着那个球体,有人皱眉,有人不解,有人凝重。
殷苒点了点头,开始给大家介绍起了这东西:“诸位,修行路断后,大家甚少往来。彼此沟通不多,想来除了我们几个坐镇民间官方的,其余道友,对灾厄都不太了解。”
最古老的修士刘洞一幽幽出声:“所以,这个黑球,便是灾厄吗...”
殷苒对着他说:“是的,这便是灾厄中的最强之一,我们把他们称为,黑级灾厄。”
“哦?有多强?”莫云道人笑问,张天师直接对他翻了个白眼。
殷苒顿了顿,似乎在思考如何形容,良久,她才出声:“我们四个没有把握的那种强,否则,也不会叫各位道友前来了。”
众人静默。
殷苒又补充了一些信息:“各位都知道,灾厄与天赋人都只掌握九种元素的一种。这黑灾,便是某种元素上...最强的一位。像眼前这位,便是坤系,掌握着应该是引力一类的强大力量。”
“曾经我们以为,那些黑灾只是路过秩序之上的游客,它们可能只是途经人界,便阻拦了修行路。”
“可就在前一阵我们才发现,我们错了,它们就是冲着人间来的...因为太过仓促,还没有来得及对各位传达这个信息。”
一个似乎信号的不好的声音传入大家耳中,是那位雾行者:“那这...黑灾...你们已经面对过了吗?”
“面对过,曾经那些黑灾只能透过秩序之墙渗出一道影子,我们感觉到了那种不在现实的感觉,打起来也不太费力。但后来...”殷苒天兆看了看天师和吴言,“还是让张天师和吴掌教说吧,他们二人直面过...完整的灾厄。”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天师。
天师一脉拥有特殊的传承法,每一代天师飞升后,都能把自己肉身的修为继承给下一代。因此张天师修行年岁并非最久,可实力确实在场中最高一层的。
吴言掌教修行岁月久远,修的更是昆仑诀,实力也是和天师不相上下。
所有人都很关心这两位的直接体验。
天师和吴言对视一眼。
良久,天师叹了口气:“我们划破秩序之墙就两个后生,就那么一瞬间,那个完整的水系黑灾差点把我们俩杀了。”
天师顶上,天雷滚滚。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连天师和昆仑池掌教都差点被瞬杀??”
“这么恐怖的东西,怪不得阻拦了修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