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装甲车,快速地驶过白鹤倒地的位置。
相较于其他的赛车,这辆装甲车明显在体积上大好几圈,车身上也布满钢甲和倒刺。
钢甲上布满锈色,倒刺血迹斑斑,似乎有不少赛车手葬身于此。
白鹤额头上的鲜血流进了眼睛,虽然视野模糊,但她也看见了将她砸飞的罪魁祸首!
一个巨大的布满倒刺的流星锤!
这个流星锤锤头的直径几乎要赶上白鹤的身高!被粗大的锁链连接着拖在装甲车的后方。
是装甲车上的人砸的我?白鹤心道。
赛车的速度都奇快无比,只来得及看到一点模糊的影子,装甲车便消失不见。
一辆辆赛车接连驶过,疼痛冲刷着白鹤的大脑,可她感觉到的更多是空白和茫然。
我……伤得好重……她迟钝地想着。
伤到这种程度,我……是要死了吧……
白鹤不禁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伤痛是不真实的,即将到来的死亡也是不真实的。
就连本应出现的,对死亡的恐惧,也是不真实的。
我是不会死的吧……
白鹤迟钝的大脑突然出现一个念头。
可能是回光返照给予她的自信,白鹤强烈地感觉所受的伤还没有达到她的极限。
似乎是受她这个念头影响,血液流出的速度慢了些。
还没等这个莫名其妙的念头坚定起来,白鹤却感到了自己这具濒死身体的反馈。
好冷……
她的身体早已流干了血,失去了温度。
白鹤的其他念头也开始冒出来。
我现在的状态……失血过多……多处骨折……多重内脏损伤……因为脊柱断裂失去身体感觉……
在白鹤的另一种认知里,身体损坏到这种程度,已经回天乏力,救不回来。
大脑中的养分越来越少,思维也越来越缓慢迟钝,似乎里面有一团黏腻的血,把脑子搅成了浆糊。
我到底还是要死了吧……
渐渐的,白鹤的眼前彻底模糊,不能视物,身体仅剩的一些疼痛感知也变得冰冷麻木。
只剩下赛车行驶在轨道上的嗡鸣声还在耳边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