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过去，他原本以为李新民的老丈人会有所动作，甚至已经做好了应对对方反击的准备。然而，出乎他的意料，无论是李新民的妻子暗中操作，还是他们真的对李新民失望透顶，最终都无人站出来为他辩护。

“这未尝不是一种解脱，”杨厂长也叹息道，“李新民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犯了底线，无法挽回。”

“但如此一来，这厂长的位置……”杨厂长望向杨明，心中有些惋惜。虽然杨明多年来为轧钢厂付出了许多，但他也明白，这个位置并非仅凭努力就能轻易获得的。

然而，杨明的年华尚未满三十载。

对于如此年轻的他，在轧钢厂下属的数百人分厂中担任厂长，或许尚能为人所接受。然而，谈及轧钢厂这个庞大的万人企业，眼前的杨明被提为副厂长，已属异数。若再进一步晋升他为主管全厂的厂长，他恐怕将成为建国后最年轻的十二级干部。这个念头在杨副厂长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被理智所压制。

尽管杨副厂长内心也期望杨明能在自己离开轧钢厂后，接棒成为新任厂长，但现实告诉他，这几乎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最可能的结果，恐怕是从外部调来一位经验丰富的厂长。

杨明这边，自然不知晓杨副厂长的这些深思熟虑。他心中毫无忧虑，自从李副厂长离职后，他并未担心会有新的竞争者出现。

时光荏苒，又一周悄然过去。

“副厂长，有您的亲戚找您，是从吉春来的电话。”

“吉春来的?”杨明心中微动，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小姨妈李素华一家，即《人世

间》故事中的周秉昆家族。他好奇这通电话究竟来自李素华本人，还是家中的其他成员。

自从上次收到李素华的信后，杨明便给对方家中寄去了钱款和生活必需品。甚至在春节时，双方还通过书信互致问候。

不久，杨明赶到了传达室，按照提供的号码回拨了电话。

“喂，是杨明吗?”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杨明立刻辨认出这是他的小姨妈李素华。

“是我，姨妈。”

“孩子，这些年你在外面闯荡，肯定吃了不少苦吧?你妈妈走得早，我们又在吉春那边，没法时刻在你身边。”李素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

杨明连忙安慰她，直到电话那头传来了另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