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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蛟龙寨正在设宴。
主船中央,摆着一对大到夸张的桌椅,坐在椅上的也是一个魁梧到夸张的老汉。
老汉须发灰白,却双目炯炯有神,拿起酒碗大口喝酒时,一身腱子肉微微耸动,似要撑裂一身武装。
“咚!”
老汉忽地将酒坛砸在桌上,一双虎目嗖地落在小幽身上,看了数息之后,忽然大笑道:“戏姑娘!”
小幽笑着行了晚辈之礼:“大当家!”
事实上,蛟龙寨曾经有过八位当家,只是在海阔天成为大当家之后,整个蛟龙寨就只剩下一位当家——那便是眼前这位大当家海阔天。
夏逸不用想也知道,那一定是一场血腥的权力斗争。
海阔天似乎很喜欢“大当家”这三个字,毫不掩饰地纵声狂笑起来。
“戏姑娘可是贵客,老夫绝不敢怠慢的!”
他指向自己左侧的第一个席位,待小幽入座后,仿佛才看到她身后的夏逸,不由问道:“这位是……”
小幽淡淡道:“夏逸是我的护卫,他立在我身后便好。”
“夏逸?那个在听涛峰上挫败江应横,上个月又在寿南一刀斩杀杜铁面的夏逸?”
海阔天又是一拍桌面,举起酒碗道:“难怪独尊门人才济济,单是这份可纳昔日大敌的情怀已值得老夫当浮一大白!”
说罢,碗中酒已一饮而尽。
“大当家客气了!”
小幽也端起了酒碗,而且喝的绝不比海阔天慢。
海阔天目露欣赏之意,竖起一根大拇指,道:“戏姑娘这样的女中豪杰真是万中无一,也幸好一万个女子中也出不了一个戏姑娘!”
小幽道:“哦?”
海阔天道:“如果老夫没记错,戏姑娘上次来应该是五年前的事!那是老夫近十年来第一次喝醉,也是老夫第一次喝不过一个女人!”
他看着满席众人,道:“诸位试想一下,要是世间女子个个都如戏姑娘一般能喝,那咱们这些大老爷们还有脸活下去么!”
在座众人纷纷大笑,异口同声道:“自然是活不下去啦!”
海阔天又端起酒碗,大声道:“那咱们要不要敬一敬戏姑娘!”
“要的!自然是要的!”
几十个酒碗同时举起,几十碗酒同时如奔流落入几十张嘴。
两碗酒罢,小幽的双颊已然微红,如同染上两片红霞。
美人的醉态最是醉人,坐在海阔天右侧第一席的海逐流竟一时看痴了。
夏逸却暗暗叹了口气——莫说是两碗酒,小幽就是再喝两百碗,恐怕也还是这副模样。
只不过某些人就不如小幽这般淡定了——坐在海阔天右侧第二席的是一个一袭蓝衣的瘦弱书生,当他放下酒碗的同时,便不能自已地剧烈咳嗽起来,可一双眼睛却始终盯着面前的酒坛子不放。
对一个酒鬼而言,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每次一喝酒就要忍不住咳嗽——夏逸实在很理解这病书生的痛苦。
书生颤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还没来得及打开瓶塞,便咳的双手一抖,药瓶便咕噜一声滚到了邻桌。
坐在他身旁第三席那年轻女子当即起身,小心翼翼地将药瓶塞回书生手中,目中又是心疼、又是怜悯。
这女子身形高挑,比之小幽也分毫不差,或许是常年生活在海上的原因,皮肤颇为显黑——她的容貌虽谈不上绝色,却具有一种野性的魅力。
女子腰间系着一把来自东瀛的太刀,当她的手习惯性握在刀柄上时,夏逸已断定这女人的出手一刀一定极快,也极狠。
可她毕竟还是个女人——即便相隔数丈,夏逸还是能嗅到她那颇为刺鼻的香粉气味儿。
夏逸左眼微眯,已然猜到这二人的身份。
由席位来看,那一脸病态的书生定是海阔天的二子海逐浪;坐在他邻桌的女子想来便是海阔天的养女海飞燕。
这时,海阔天却收起笑容,忽然道:“戏姑娘,今日在座各位来自天南地北,却都是与老夫打了多年交道、信得过的人!
所以有些话,老夫与你不妨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