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放着的都是摆摊人的工具,板车啊,背篓啊啥的,将这些东西放到一起,再围上一个草毡子挡风,就不会那么冷了。
徐青容钻进草毡子里,眼泪吧唧吧唧流了下来,恨恨地说:“爸,我被人骂了,杜若那个贱人又没理我。”
徐建华朝她招招手,“不怪你,杜若她是真变了。别出去了,在这里跟你哥暖和暖和吧。”
“爸爸!”徐青容抱住父亲,哭得更厉害了。
徐青木情绪也很低落,闷闷地说:“爸,咱们啥时候能回城啊。你看我和妹妹的手脚都长冻疮了,等开春痒得要死。”
徐建华叹了口气,“不好说啊。你爸我被人害了,想要回去,没那么容易。
你们在这里暖和着,我出去给你们买点獾子油抹抹。再给你们买点布和棉花,回去让你奶给你做大棉袄穿。”
“谢谢爸爸。”两个小崽子很是感激地看着徐建华。
待他走后,徐青木的脸便沉了下来,小声道:“妹妹,以后别干这样的事了,我们不会成功的。何必让自己受苦呢。”
徐青容的表情狰狞,“哥,不是我不想,是我不做他们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要是我不出去挨冻挨骂,我们哪里会有大棉袄穿?”
徐青木握着拳头,咬着牙说:“等我们再长大些就好了。”
“哼,谁让我们的娘死得早呢。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徐青容也道,“哥,我看到那个小崽子,真想掐死她,以后就不用洗尿布了。”
徐青木的眼睛里的光明明灭灭,“忍吧,等他们老了就好了。”
“还有那个杜若,我也恨她。”徐青容道,“要不是她,我们哪里会变成这样。
那年她乖乖地嫁到我们家不就好了?你不知道那个丁红豆有多么恶毒,在爸面前有多会装……”
巴拉巴拉说个不停,但是声音却是很小,在呼啸的北风中,还真没传出去。
徐青木啥也没说,揣着手冷得直打哆嗦。
杜若这会儿还不知道,她从书上看到的剧情里父慈子孝的画面已经不再有。
她和沈离正在帮着大队长媳妇装糖块和算账呢。
他们村里的糖今年可出名了,也不是谁都能去供销社买的。
但年底赶大集就不一样了,十里八村的人都会来这里转一转,来个以物易物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