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宋向文小的时候,家里面有门的情况下,还有人把门锁弄坏进来偷牛,多亏了刘二姐睡觉轻,这才透过玻璃借着月光看到,把牛好不容易追回来。
现在虽然说不养牛了,但是家里的东西,谁愿意被人偷了去?放在自己家哪怕落灰,那也是自己家的,是自己家花钱买来的,怎么可能不珍重。
睡了好几天没有门的家,刘二姐半夜里不敢睡得太沉,安上大门了,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我好几天都不敢睡觉了。”刘二姐早上睡醒了穿衣服的时候跟宋召华说。
宋召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说道:“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这样大开着房门才不容易被偷。”
刘二姐没好气:“放屁,关着门人家不偷,你把大门敞开了人家还不偷?都省去翻墙了,人家小偷是痴呆?”
宋召华不想跟刘二姐一般见识,按照他自己看的书,学来的道理,自己的想法才是对的,“中,我不跟你叨叨,快下去做饭去吧,今天还得打地面,昨天才跟老张说弄个平地机过来。”
平地机,一个手扶拖拉机的车头,下面连接着一个圆一样的东西。
打地面的时候,把水泥和沙子混合起来加水搅拌均匀,铺到院子里面,再把平地机放上去。启动手扶拖拉机的车头,带动着下面的圆盘开始转动,一点一点的把安图不平的地方刮平整。
整个院子,除了南墙预留下来一片不大的地方自己种点菜吃之外,就全都被找平了。
找平完的地面,人不能踩,但是晚上总要回屋睡觉,就要提前一天看好了天气预报,等到第二天是个大晴天。
第二天一早上起来,搅水泥,铺,找平,盖上塑料膜,这么晾晒一天。中午的时候,就在门口将就着吃饭,等到晚上有点硬了,再小心翼翼地回去。
当然大多数的家庭都不是这么干的,一般都会在院子里面靠近墙的位置预留一条阴沟之类的通道。连接着阳沟口,在屋子里面洗菜或者刷锅刷碗的废水,能够直接从门口倒进阴沟里面,顺着流出家门。
那个时候宋庄还没有整修下水道,家家户户都是如此,把生活废水倒进阴沟里面,顺着阳沟口流到门外,流到街上。
原来宋向文家是打算预留的,但是刘二姐却说如此不干净,秋天的时候叶子全都吹到墙边,全都掉进了阴沟里,没法收拾。干脆就直接全部打上水泥,倒水的时候多走两步走到阳沟口倒就行了。
村子里面前几年的时候张罗着在村子里面挖排水沟,但是并不入户,只在打着水泥的路的两边挖出来三十厘米宽三十厘米高的水沟,也没有封盖,就那么裸露着。
这几年的风吹日晒,三十厘米深的水沟大多都只剩下一半不到的深度。那些交叉路口埋在地里面的水泥管子,大都被进村子打玉米或者满载粮食的农用车给压塌了。
在这方面,刘庄就好很多,刘庄的水沟,得将近一米深,一米宽,也是裸露在外,永远不对堵。
宋向文小的时候在姥姥家玩,一不注意就容易掉进去,自己还出不来,太高了,他只能刚刚够到沿。水沟下面还是淤泥,很臭,很黑,宋向文踩了满鞋子都是,摔得满衣服都是,姥姥就把他带回屋子擦。再也不让宋向文跟着哥哥们一起靠近那个地方。
大门安上了,在门框上,刘二姐还专门买的瓷砖,让老张贴上。门顶上,一排“家和万事兴”的字样,还点缀着红红绿绿的花朵图案。大门两边也是用纯色的瓷砖包到顶,就跟新房子的大门口一样。
“文文,你看看咱家现在怎么样?”家里的工作全都结束了之后,刘二姐在一个下午回家做饭时,一边站在院子里面刷锅,一边问在院子里玩的宋向文。
宋向文抬眼看看,“挺大的,挺好的,挺新。”
“是不是好吧这样?”刘二姐笑着给宋向文说,“咱家里收拾下来花了不少钱呢,这样一收拾肯定就好看。等着过两年,再攒攒钱,咱们就把屋子里面再收拾收拾,更好了咱家就,跟新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