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老师就是班主任李老师,跟数学差不多。
思想品德老师,是教务处主任,也是宋向文心里面所有老师里最狠的一个,宋向文上了这已经是四年的学了,还没碰到过这个老师这样脾气大的。
在宋向文上小学的时候,素质教育已经被提出来了,但是宋向文家这边的乡镇,还没怎么普及,学校里面也开过大会说要贯彻新政策,办新教育。但是头一次,没人教,这些农村学校大多就是开个大会走走流程,开完了大会,一切照旧。
教务处主任是个中年妇女,短发,烫头,戴着眼镜,头发还染成了黄色,淡淡的并不深。讲课的时候没什么脾气,只要不是在课堂上公然违反纪律交头接耳的,她都不管。
那个时候,老师讲完了课,会给宋向文他们布置很多的背诵内容。这门课程就是偏向于文科一点的,考试的时候考的内容也是填空题简答题这样的,书上的知识点背过了,拿个高分并不难。
但总有不爱学习的,总有背不过的。这个老师就体罚,是真的揍,她甚至有一根自己专属的教杆,自己买的戒尺。五十多公分长,几厘米宽。屁股、脖子、甚至脸,都能和戒尺进行亲密接触。
班里面一个男生,因为上课疑问的时候两个填空没回答上来,被她用教杆打到脸上,直接打破了脸皮往外出血。看着学生被自己打出血,她还不以为意,嘴上说着,“那咱们换个地方打。”说完还把头转向下面坐着的学生问道:“好不好?”
屁股好几下,脖子好几下,后背好几下,到最后放下教杆耳光往身上招呼,拿着书往头上扔。打完了,让那个男生自己到讲台上,用粉笔写下自己的名字,再在名字后面写上“我脑子笨”四个字。
小学生,谁都没有想法去维护自己的自尊,在老师这样的要求下,哪怕是挨罚,也是自己受着。小学这三年,宋向文这门课程的老师一直都是她,宋向文也在提心吊胆中过了三年,没挨揍,就是抄了几张卷子罢了,比起挨揍,好太多了。
自从宋向文四个人成立的小团队解散之后,学校里面的生活进入了短暂的平淡,每天上课下课,玩着的还是那些游戏,看着的还是那些动画片,没什么意思。
倒是家里,添了新物件,挺新奇。
刘二姐嫁过来之后,为了上班方便,没过几个月就攒钱买了一辆自行车,灰色的漆,不带减震,是最普通的那一种。这台自行车,刘二姐骑了好些年,内胎外胎换了好几次,自行车坐垫都坏过,裸露出来钢管,后来又换上了一个。
刘二姐无论是上班还是回娘家,亦或是去地里面干活,都骑着这台自行车。刘二姐有的时候在院子里给车胎打气的时候宋向文在边上看,刘二姐就会说:“文文,咱家里这台自行车可厉害了,从我结婚来,我就开始骑,上厂、下地,哪里都去。我,就是骑着这台自行车,把你跟你姐姐拉扯大的,这台自行车,还是个大功臣你别小看它,就是有点坏了,怪可惜。”
原来,大姨大舅包括宋向文家都是用自行车代步的,男人们骑摩托车,女人就自行车。
但是前两年,大姨夫给大姨买了一辆电动车。宋向文在姥姥家见过好几次的,看上去就是个自行车外面多套了几层皮。脚蹬子也有,也能蹬着走。
唯一跟自行车不同的,就是电动车可以不用人力,而且跑得还快,隔几天充充电,就能跑好几天。
大姨是不怎么出门的,大姨夫干建筑队,大姨就在家里照顾她的鸡鸭鹅,收拾着院子,偶尔村子里面有人家招临时工,她去帮帮忙。用到电动车的机会,确实是不大。
刘二姐和宋召华在饭桌上也讨论过,要不要买一辆电动车。宋召华是想买的,“咱家里的钱又不是买不了个电动车,几千块钱的东西,少了这几千块钱咱家也不能垮了,多了这几千也不可能富了。”宋召华在一个晚上这么说。
刘二姐喃喃道:“不是咱家里压力大吗,咱家两个学生,毕业还早,咱俩完成任务还早,一个电动车好几千。说着容易,赚好几千可不容易,得够咱家赶几个集?吃多少肉?算了吧,大姐家孩子都大学毕业了,人家快完成任务了人家买,咱们别买了。”
每次刘二姐这么说的时候,宋召华就不高兴,“你看看你又说这个,有孩子怎么了,有孩子咱俩以后不挣钱了?又不是挣不回来,你天天蹬自行车,那个破车子成啥样了还蹬,快赶紧换了吧。”
刘二姐良久没说话,最后说了句,“我不舍得。”
再次提起来这个话题的时候,就得是半个月之后了,周末的时候,宋向文在家的。
那天傍晚,他刚伺候着爷爷上完大便,给爷爷擦完屁股把东西都搬出来放好。刘二姐推门进来了,一进门,看着宋向文,就跟他说:“文文,累死恁妈了,自行车又坏了,没气了,我从厂子推回来的,可累死我了,今晚让你爸爸给我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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