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流根本不敢有任何犹豫，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选择，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只要能够活命他可以妥协。

哪怕到了现在，活命的机会已经非常渺茫，可是殷无流仍然还是不愿放弃，因此他也是做出了自己最大的让步。

他不敢提出任何条件，也不敢有任何的怀疑，哪怕他的心中，隐约间有那么一丝丝怀疑，可是从理智上，他还是最终选择了相信。

就像是濒死之人水中苦苦挣扎着，他根本就不管最后抓住的是树枝，还是草棍，都绝不会放手。

只不过殷无流苦苦等待而来的却是沉默，以及自身不断的向下坠落。而殷无流的一颗心，也正如他如今的意识一样，正在缓缓的下沉着。

如果说对于现在的幻空来说，唯一对他还算是一种安慰的，就是自己的身体并未迅速坠落，那种被束缚的感觉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还隐隐的有着一点增加的趋势。

好一会儿后，王小鱼的声音终于再次传来，她的传讯内容，让殷无流感到自己仿佛，有那么一瞬间彻底窒息了。

“我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不知道你想要先听哪个？”

不论殷无流有多么好的想象力，也绝对猜不到，提心吊胆的等了这么长时间后，竟然会传来这样一个消息。

不过殷无流几乎没有犹豫，对方的话在脑海中出现后，他就下意识的传讯道：“坏消息，先告诉我坏消息。”

一般人在这个时候，往往会先想到的是，听到一个好消息，为自己唤起一丝希望。可是殷无流却不同，他已经极度绝望，这种时候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从希望到失望的过程。

他想要先听听那坏消息，这样当之后听到好消息的时候，自己也才能够承受得住。

然而王小鱼这一次开口后，殷无流差一点就彻底自闭了。这还什么好消息和坏消息，就这一个消息，就已经给自己做出了最后判决了。

只听王小鱼传音之后，第一句话便是，“以我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将你拉出来，虽然我在全力之下，还能够勉强帮助你暂缓，可是这却没有办法改变最终的结局，你仍然还是会掉进去的。”

如果说这世上存在彻底绝望的话，那么殷无流可以确定，自己目前正在面对的，就正是那份彻彻底底的绝望。

“你……你确定刚刚说过，除了坏消息之外，还有一个好消息么？”

其实殷无流已经不想要再传讯了，他已经觉得传讯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只不过到最后时刻，他仍然还是选择了传讯，他觉得自己就算是死，也至少要死个明白。

这一次王小鱼到是几乎没有犹豫，马上就传音道：“我当然确定了，虽然我没有办法将你给拽出来，可就算是你进入其中，也未必就会真的死去，至少还有活下来的可能。”

“什么？”殷无流实在是不敢相信，他无法相信这样的结果，因为听上去就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若是换一个环境，殷无流也许还会有些怀疑，可是自己面对的这片环境中，他看不到任何可能活下去的希望。

“都到了这种时候，我想你就没有必要再来戏耍我了吧。就算是我不听从你的吩咐，经过了冒险才变成现在的样子，可我接下来将会为我的选择付出代价，难道这还不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