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二听着不说话,他在矿场跟着他大哥混迹这么多年,最能知道那些领班的是什么德行,就把干日结和临时工往死里使唤。
俗话说的好,穷苦人最爱为难穷苦人,真狠起来,比之周扒皮也不为过。
林奕看他沉默,心里暗自觉得这人城府不一般,不好忽悠,于是打了一个酒嗝,表情晕乎乎地问道。
“哥,小弟我听几个牌友都说您门道多,您看能不能指条路,可有什么法子,也让我找个正式的活啊……”
朱老二闻言偏头看了林奕一眼,表情有些不屑道:“现在这个正式活,可是抢手货,进来都是又要考试又要体检的,我哪有什么门道,帮不了你……”
林奕扶了扶自己的脑门,表情苦涩道:“这样啊……哎,我家那婆娘,托人找关系,给我又介绍了个船厂的绑扎活,在西城老区那边,讲有社保,非要我去……但我这不是和大伙混熟了嘛,哪愿意去,而且还有牌打,那边估计无聊死了……”
林奕边说边喝,就把自己灌了个迷糊,很像是真性情的模样。
“啧……”
朱老二酒量明显比林奕好太多,一斤酒下去,只是本来就圆鼓鼓的肚子又撑大了些,其他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听到林奕这只肥鸭子可能要跑,表情也是骤变。
毕竟这才刚刚让这只肥鸭尝到甜头,镰刀还没开始割呢,要是让他跑了,他岂不是亏死。进了他赌场的,就是开着奔驰进去,出来也得把裤衩都脱了。
想到这里,朱老二就开始打起太极来,劝慰道:“船厂有什么可去的,那里活也累,一样的。再说了,等到明年开年,到时候矿区招聘,我看着帮你物色物色,也不说定呢……”
林奕眯着眼,也知道朱老二这是在画饼忽悠,心里想的,估计是抓紧时间,把自己的口袋里的钱给掏空了,于是继续开始下饵。
“哎,讲实话,我这拆迁都分了小百来万,我就是不干活也有钱花,要不我那婆娘逼的,非要我找个正经工作,要不然我真想天天打牌,潇洒快活……”
朱老二一听林奕家里拆迁分了百来万,眼里都在放光,舔了舔嘴角,态度骤然就变了一番模样。
“你啥活都能干不?”
“都行,只要能糊弄过我家那婆娘就行,再说了,我打牌一天就能赢好几万,工资算点啥,就是让她少念叨我几句……”
朱老二听林奕话暗自觉得这人真是傻的可以,还当真以为赌博能赚钱呢,心里已经在思索如何把他那拆迁款都给骗干净了。
“要是你不挑,我可以找我哥问问,看有没有空出来的岗位,不过能不能成,我可不敢保证,而且这个位置,还需要打点打点……”
朱老二边说,手边搓了搓,朝林奕使了一个眼神。
林奕心里冷哼一声,这朱老二当真是个不吃亏的主,赌场抽水,出千骗财,还索要贿赂,真是把矿区的工人当提款机了。心里这么想,但这戏,还是要演,悄摸地从包里拿了六十多张百元大钞塞进了朱老二手里。
这钱一到位,朱老二肥腻的脸庞就立刻红润了些,态度是要多好有多好,拉着林奕又连喝几杯,嘴里还念叨着啥事都好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