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你以为出征打仗是儿戏吗?头脑一热便派兵出征?你幼时朕也曾亲自带着你读书,如今年岁渐长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胤禛见弘时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登时来了火气。
“皇阿玛恕罪!儿臣无知,不敢妄议朝政...”弘时眼见胤禛动怒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不敢妄议朝政?方才信誓旦旦说扬我国威,功在千秋的不是你吗!”胤禛蹙着眉,视线转到了弘历身上,“老四,你说!”
“回皇阿玛,儿臣以为,民为国本,兴战伤民。”
弘历这一回答有些出乎胤禛的预料,“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大清不应与准噶尔开战?”
弘时听到弘历这么说,悄悄的回头向着跪在自己半个身位之后的弟弟直使眼色,皇阿玛已经下旨出兵,你怎么敢说兴战伤民这样的话!
胤禛坐在上首,对弘时在殿上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心里不由得叹气,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呢,还有闲心操心旁人,脑子不好使,倒是心善!
弘历看了看疯狂给自己暗示的三哥,再次向上拱手,“皇阿玛,儿臣愚钝,不曾受教,但儿臣记得《司马法》中曾说道:‘杀人安人,杀之可也;攻其国爱其民,攻之可也;以战止战,虽战可也。’”
“继续说。”
“自先帝在时多次与准噶尔部交战,虽说我大清多为胜者,但兴兵便会劳民伤财,即便战胜,也需要休养生息多时,而准噶尔部狼子野心,时常骚扰我边疆部族,边民苦不堪言,若是能在合适的时机,全歼敌兵,即便会付出不小的代价,但对于我边疆安定可算一劳永逸之功。”
“如此,儿臣以为,若得天时,便应不惜代价剿灭乱党。”
胤禛表面上不动声色,却对这个一直没怎么正眼瞧过的四子再一次有了新的认知,“那你觉得如今可是当战之时?”
“皇阿玛,儿臣方才所言终是纸上谈兵,岂敢置喙战事。据方才皇阿玛对长兄的叮嘱,儿臣才知朝廷欲意对准噶尔部用兵,想必皇阿玛与诸位大臣皆认为天时已到。”
“孙子有云,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皇阿玛算无遗策,皇兄所向披靡,想必征讨之军定能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