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队长郑重点头,大声回道:“是,我马上就去找。分秒必争,绝不耽误!” 言罢,转身便要行动。
孙哲文今日在这案子上几经波折,发火也发够了,拖着疲惫身躯回到办公室,一坐下,头便隐隐作痛。这头疼像是潜伏已久的恶魔,每逢他用脑过度便张牙舞爪地袭来。他皱着眉,从抽屉里摸索出一颗芬必得,就着桌上半杯凉水吞下,而后闭目养神。良久,疼痛才稍有缓解,他缓缓睁开眼,抬手揉着太阳穴,满脸无奈与苦涩。心里清楚,如今这案子,找不到毛三,之前一切努力都近乎白费,等于零。“为什么他在船上躲得好好的,现在却上岸了呢?” 他喃喃自语,眉头紧锁,似在向自己发问,又似在和这扑朔迷离的案子对话。
突然,他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惊道:“看来他也是想找到那个所谓的老师吧!” 眼睛瞬间瞪大,闪过一丝恍然。“定是如此,他在船上躲着,如今冒险上岸,背后定有隐情,想必是和那老师有关联,想抢先一步有所动作。” 他越想越笃定,内心的急迫愈发强烈。
“看来自己这边的进度要加快了,毛三肯定是和那人有联系的,那个老师要么跑路,躲得无影无踪,让我们无从寻觅;要么就会变成‘肥料’吧。” 说到此处,他眼神一暗,语气沉重,深知这第二种可能性极大,那些人为保全自身,什么残忍手段都使得出,那老师怕是凶多吉少。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笔筒都跟着颤了颤,像是被他的怒火点燃。
“要是当初有了搜查令,哪还有这些事。” 他满心懊悔,长叹一声,可旋即振作起来,“不过,现在不是懊恼的时候,得加紧了。” 说着,他一把抓起桌上电话,拨通杨队号码,语速极快道:“你把所有力量用在查这老师身上,很有可能毛三去找他了,这两人只要找到一个人,局面便能打开,后续调查也好办多了。这是破局关键,不容有失!”
杨队在电话那头立刻回道:“是。”
孙哲文搁下电话,脚步匆匆迈进专案组办公室。一进去,便瞧见屋内警员们正紧锣密鼓地排查线索,气氛凝重而忙碌。他目光扫视一圈,高声道:“把那些老师的信息投放出来。”
警员们闻声而动,迅速将资料投屏展示。孙哲文站在屏幕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神情专注至极,可看着那一张张照片、一条条信息,他顿觉眼花缭乱,这会看哪一个人都觉得可疑,他心里不由得嗤笑一声,暗嘲自己这草木皆兵的状态,可又无奈案子太过棘手,不容丝毫懈怠。“已经联系上的有哪些?”
“现在负责人阮长河,还有几个老师,没有联系上,其它的都已经联系上了。只是目前已联系之人,都言辞含糊,没提供什么有价值线索。” 杨队赶忙上前回复。
孙哲文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提高音量道:“一定要加快速度啊!时间不等人,每拖一秒,那毛三就可能跑得更远,线索就更难寻了。”
杨队满脸无奈,摊开双手,也只得道:“孙局,要不,让特警也去搜查毛三。如今这情况,常规警力搜寻怕是难以奏效,得借助特警的力量,扩大搜索范围,增强威慑。”
孙哲文神色凝重,微微点头,淡淡道:“我已经安排了,但隔了这么远的路程,又耽搁了这么久时间,人怕是已经跑不在附近了。那奔驰司机还交代了什么?哪怕细枝末节,都可能是关键。”
杨队无奈地摇摇头,叹道:“那就是辉煌公司的的司机,纯粹是被上头安排去接那毛三的,只是奉命行事。我暂时没有贸然去辉煌公司调查,不想将这麻烦一把揽过来,毕竟我们目前没实打实的证据,贸然行动,怕是会打草惊蛇,反倒坏了大事。”
孙哲文缓缓坐了下来,眉头紧锁,满脸苦笑:“我们要是早两个月也要好一点吧。那时线索兴许还热乎,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被动。”
杨队勉强笑了笑,调侃道:“早两个月的局长已经被抓了,这案子水深得很,前几任局长都栽了跟头,也难怪棘手。”
孙哲文苦笑道:“你们是不是也在猜我会不会倒霉。” 说罢,目光扫向屋内众人。
几人忙低下头,像犯错的孩子,大气都不敢出,可不敢触碰这新局长的霉头了。杨队见状,笑着圆场道:“不过我觉得在孙局的领导下,我们能侦破此案,但后面会发生什么事,这案子背后水太深,势力错综复杂,我们就实在难以预料了。”
孙哲文手指着他,嘴角上扬,笑道:“你就滑头吧。” 虽是调侃,可屋内紧绷气氛倒也舒缓了几分。
几人见孙哲文没生气,才松了口气,孙哲文见状,又叹了口气:“还派了人守着的,居然都搞成这个样子,我估摸着,那毛三应该给他上面的人说了吧。怕是我们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监视之下,接下来得更加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了。”
孙哲文眉头紧锁,大脑飞速运转,深知当下局面已然严峻到了极点,片刻不容耽搁。他迅速从衣兜里掏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通讯录上快速滑动,拨通了王队的电话。待电话接通,他语速极快却条理清晰地说道:“王队,你让暗桩全部改治安巡逻吧,别再按之前的隐蔽模式行事了。还有,着重在码头附近安排充足警力,要让咱们的人看起来状态紧绷、神情严肃,营造出一种严阵以待、绝不松懈的氛围,给那些心怀鬼胎的家伙施施压。”
挂了电话后,杨队看着孙哲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着深意的笑容,调侃道:“孙局,你这是要让他们做不成生意啊。这一招釜底抽薪,可够狠的,断了他们在码头暗箱操作的路,他们怕是得急得跳脚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