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似乎只是想要讲述一个故事。
她将自己与恋人的经历娓娓道来。
白梦露握着听筒,没有说话,也不需要说话。
现场所有的人与诡,都安静地聆听着,被从扩音器里放出来的声音。
“我们继续彼此通信。他告诉我,村里的学生有多么好学,有多么想要走出这个村子,去到外面的大城市。我也告诉他,我每天在城市里所见的车水马龙、高楼迭起。”
“他说,他教出的大学生,从外面回来了,带着妻子和女儿一起。大学生走前,特意在村子里牵了一条电话线,说是这样就方便联系了。”
“不过我们不通电话。有了电话,想说什么都能很快说完,反而显得没那么珍贵了。我们依旧书信往来。”
“忽然有一天,他在信里问我防止虫害的方法。我告诉了他。不久之后他回信,说多谢我,免了村子的一场虫灾。”
“可是后来,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再也没有收到过他的信了……”
那头,女人的声音低靡了下去。
或许是之前的叙述太过美好,白梦露有些不太愿意去想,男人变心了这种常规的故事情节。
她小声地追问道:“是……发生了什么吗?”
电话那头,长久的静默。
许久,女人的声音再一次地响了起来:“直到三年后,我再一次地收到了他的信。信里,他的笔迹潦草,我很仔细地看,才逐字逐句辨认出来。”
并没有回答白梦露的询问,女人自顾自地说着:“他在信中说,他做了一件,很可怕很可怕、会遭报应的坏事。”
女人声音逐渐颤抖起来,似乎是也想象到了这件事情的可怕。
“他说,原来那些虫卵并没有被消灭,到了春天又卷土重来,村子里闹了灾,一点儿粮食也没有的吃。村长没有办法,只好牵了狗,穿过瘴气,从村子里出去,想要从外面带些吃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