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博,你说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高月自问自答道:“我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当众给谌建树道歉,可他却要我跪下道歉,而且是跪到外面去道歉。”
“我记得那一年的冬天,天气特别的冷,那天晚上的海市还下起了很多年都没有下过的大雪,我就跪在明悦酒店的大门口,跪了整整一夜,除了星儿愿意陪着我以外,我的父母、我的亲朋好友,都只是在屋子里吹着空调,远远地看着我们姐弟俩像狗一样跪在那里、趴在那里。”
“直到第二天早晨,是阳哥在收到消息后才赶来不管不顾地将我们姐弟俩送去了医院,可笑的是并没有人阻拦他,因为谌家的人早已经离开,而高雄他们却还在那里老老实实地等着我们跪满十二个小时。”
说到这里,高月此时的声音当中甚至已经带着自嘲一般的绝望,就好像她又已经回到了那个充满无助与绝望的寒冷冬夜,她继续问道:“吴博,你知道吗?”
“星儿其实并不是天生就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他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因为在陪我跪了那一夜后,他生了一场大病,然后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说到这里,高月已经哭出了声来,她哭着说道:“时至今日,我还是不觉得我当时有做错什么,我也没想过要去怪谁,但我真的后悔了,因为是我没能做好这个姐姐,星儿这一生都因为我而被毁了。”
“其实我已经记不太清楚我们当时到底是怎样才熬过了那一夜,但我记得,我抱着星儿的时候,在他快要昏迷过去的时候,他跟我说——”
“他说:姐姐,对不起,是星儿没保护好你;”
“他还说:姐姐,你以后一定要替星儿找一个超级厉害的姐夫,替星儿保护你。”
高月最后自责又委屈地问道:“吴博,八年前的那个冬天,真的很冷很冷,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