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倒巧,既给了这水神台阶下,也让宁远不好再追究什么。
水神扯出勉强的笑容,服软道:“此番却是我言行无状,冲撞了大士,还请大士宽恕则个。”
宁远见他已经低头,便将金钵翻转,把他放了出来。
这水神见宁远脑后佛门法相庄严,也就没了报复之心。不说站在宁远身后的佛门,他本身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此等功果本就在自己之上,安敢等闲视之?
既是真有误会,实在不必争一时之意气惹下这等大敌。
当下便深深行了一礼,说道:“见过大士,在下平阳江水伯佘邑,在此见礼了。”
“不必多礼。”
宁远笑道:“我受了天职,入瘟部正神籍,名录天册。算起来和水伯也是同僚。”
佘邑以水神神印相感,果然发现宁远也是神道中人,顿时心中一宽,只觉得此番自己实在是鲁莽。
神佛同修本是寻常,二者相通之处不胜枚举,实不必为此大惊小怪。
既然误会解开了,双方自然是相安无事。
佘邑化龙不成,元气大伤,无奈之下取了水神神位自保,这些年却也将水府经营的有声有色,当下便邀请宁远入水府一行,也好设宴赔罪。
宁远自是欣然答应,带上风邪往水府而去。
这水府有百亩之地,到处是珠宫贝阙,金殿瑶阶;内里用避水珠辟出一方花园,遍植琼林玉树,异草奇葩。
众人在园中落座,不久便有一众体态婀娜的蚌女奉上菜肴;临江波涛之声盈耳,顶上天光透下,照得水府一片透通明净。
这还罢了,园中奇花异草散出袅袅霞光,伴着空蒙云雾、沁人芬芳,直让人熏然欲醉。
水府菜肴共有二十四品,以不同规格的盘鼎食器盛着,色香味俱全。
众人兴致勃勃,聊着种种隐秘见闻,忽然听到江上传来阵阵呼喝声,扰了水府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