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灯光微弱,四周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全战虞一步一步走向房间中心的床,双手微微颤抖。
他站在床边,久久不敢掀开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
张长荣站在一旁,双眼含泪,试图劝阻:“舅舅,您要是真不忍心,我可以替您……”
全战虞抬起头,用发抖的声音低声说道:“没有人情的政治是不长命的。你也出去吧,让我和全华单独待一会儿。”
张长荣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房间。他轻轻带上了门,留下全战虞一个人面对自己的儿子。
全战虞深吸一口气,颤抖的手握住了白布的边缘。他的动作极为缓慢,仿佛在为接下来的景象做心理准备。
终于,他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鼓起勇气,一把掀开了白布。
当全华那支离破碎的尸体暴露在灯光下时,全战虞整个人怔住了。他愣愣地看着儿子破损不堪的面容,竟然一瞬间没有流泪,也没有悲伤。他的意识陷入了恍惚,手轻轻抚摸着全华仅剩的半边脸。
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全战虞的心底,他的脑海里闪过全华小时候的一幕幕画面:第一次喊他“爸爸”,第一次摔倒后爬起来,第一次站在台上领奖。
他的心被撕成了碎片。
“全华……”全战虞的声音沙哑无比。
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从房间内传出:“我的儿啊——!”
这凄厉的喊声回荡在整个司令部,久久回响。
……
驻樱花国最高武官孙立民,此刻坐在办公室中,手里拿着一份简报,眉头紧锁。
有关镇暴部队的私自调动,已经由军事情报部汇报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