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抓紧时间休息一下,恐怕不久便会有京中的大人上门拜访了。
付景明头疼的看着下面跪着的人,顺宁低眉顺眼的站在他身后,看着满书房的老学究分外满意。
几个老学究一唱一和的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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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是国本,不能有失,怎可轻易置于险境之中?况且,您贸然出京,也于理不合啊。”
“乐大人说的是啊,殿下的安危关乎社稷稳定,疫区之事自有臣等竭力应对,殿下无需亲自涉险。”
“殿下您心系百姓,仁德广布,老臣深感敬佩。但疫区之地,疫疾难测,您若亲往便恐有感染之虞,实非明智之举。”
“是啊是啊,殿下安危关乎大晋未来,殿下切勿因一时冲动酿成大错。”
付景明猛地一拍桌子:“吵的孤头疼,都出去。”
跪在下面的几人交换了个眼神,同时向上拜道:“殿下慎思,万不可轻易涉险啊!”
付景明的头更疼了。
跪在下面的这群人都是大晋德高望重的老臣,朝堂大员到山间隐士,十个里有六七个都自称是这群人的门生。文人的笔杆子是能杀死人的东西,这些人若是一同发难,便是付景明肯担上骂名,一时半会也处理不干净。
这些东西可沾染不得。
付景明揉揉眉心,起身将跪在最前面的老臣扶了起来:“诸位大人的意思孤知道了,孤不会轻易冒险,大人们请回吧。”
见付景明松了口,后面跪着的人才陆陆续续的起身,冲付景明拜了拜,口中念叨着殿下圣明。
门外的小厮进来上茶,付景明却不愿让这几个人多留,勉强耐着性子等几人将杯中的茶喝的差不多了,立刻便吩咐顺宁送客。
为了不落人话柄,付景明还特地嘱咐了句:“将几位大人好生送出去。”
顺宁亲自去送人了,房间里一时只剩下付景明一个。
他的手指在桌上一下下敲着,看着几人离开的方向微微眯眼。
这几尊大佛今天能来这一趟,能说这些话,这其中肯定有顺宁的手笔,不过这也可以理解。
顺宁向来谨小慎微,想尽办法阻拦他出京也是有的。不过,这几尊大佛能来,反倒是给付景明吃了一记定心丸。他一直担心自己不在京这段时间,谁来管理朝政,现在看来倒是他多虑。
他不过是监国,若没有他,皇帝也可以亲理朝政,再或者交由内阁去打理。内阁的首辅虽然不中用,但新升上来的户部尚书齐光还算正直。户部尚书将来必定是要入阁的,首辅无论如何都要给他些面子。
只是齐光近日与云旗走的有些近,但有这几尊大佛镇着,京城一时也还乱不了。
这样安排下来,他今天晚上就可以跟着户部的车出京了。
付景明看着窗外的光亮,估算着时辰,顺宁正好从院外进来,一脸的喜气洋洋。
付景明挑挑眉,点手将人叫进来:“顺宁,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顺宁脸上的喜气瞬间消散,只剩下强颜欢笑:“准备好了,只是……几位大人说的也有理,殿下再考虑一下?”
笑容没有消失,只是转移到了付景明脸上。
付景明不愿意计较顺宁这些小心思,但这不等于他不介意。
现在看着顺宁吃瘪他就很开心,甚至还想继续逗弄他。
付景明心情甚好的将奏折分好,准备分给刚才来劝他的诸位大臣,自己则直接罢工。他打了个哈欠,看向逐渐黑下来的天空:“收拾一下,今天晚上就走。”
顺宁低头称是,准备切出自己最后的底牌,“奴才再去清点一下东西。”
付景明狡黠的勾了勾唇,跟在了顺宁身后:“不着急,孤亲自去。”
哦吼,完蛋了,底牌变明牌了,没得玩了。
顺宁脚步一顿,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殿下辛苦了。”
车马库边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大包小包,堆得像小山一样高,正中间还停着一辆规格十分豪华的车驾。
车驾上的各种象征着身份的花纹倒是被盖上了,付景明捏住那几块黑布稍稍用力,黑布便脱了下去。
这玩意也就不动的时候能看一下,等真的跑起来,什么遮挡作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