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心中一沉,他不明白三弟为何如此执拗誓要留在这与世隔绝的天山铸剑阁中。可接下来,无论他如何苦劝,秦孤风就是不听,而且自始至终都在专注于打铁铸剑之中,恍若眼前的李恪已然消失了一般。
“无病哥哥,你……你在里面么?怎地这么久还不出来?”铸剑阁之外,已听到慕容嫣在呼唤李恪的声音。秦孤风抬头,依旧是淡然说道:“这里非但是天山剑门铸剑之地,更是埋骨葬剑之所,许多不屈死者的阴魂就在脚下,大哥的意中人,还是不要让她进来为好。”言罢,继续拎起大锤击打铁块,无复多言。
李恪无奈之下,只得向秦孤风拱手黯然道:“那……大哥走了,三弟……你多保重!”
李恪走出铸剑阁,与众人言明内里情形。慕容嫣、舒恨天均忍不住扼腕叹息,唯独朱无能却揉着自己肚皮笑道:
“大哥,三弟不肯走自有他的道理,或许是天山剑门的伙食好,三弟舍不得离开呢?依我老朱看,这里山好水好,又吃得好睡得好,兴许……”朱无能眨了眨他一双嘀咕噜小眼,憨憨笑道:“还有哪一位好看的娘子时常来陪着三弟也未可知呢!这么好的地方,叫俺老朱也舍不得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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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白了朱无能一眼,“就你能!那我让你被囚在这铸剑楼里,去替换三弟出来,你愿不愿意?!”
朱无能仍是憨憨笑道:“大哥,你这不说笑吗?那位剑门里好看的娘子,她看中的可是俊俏的三弟,哪会是俺老朱这……这等的模样,若是她看中的是俺老朱,那这事倒也好商量……”
李恪不想与朱无能闲扯耗费时光,一看天色已不早,遂离开了铸剑阁,径回天山掌门之所在——天山主峰神木峰中。
李恪与众人再度回到神木峰,见过了天山掌门叶长风。说起三弟秦孤风不愿离开铸剑阁的情形,李恪不断摇头叹息,便问叶门主道,此是何故?
叶长风笑道:“李公子,这还不简单,你三弟果然是个重信守诺之人,他答应本门的事便一定要做到,就算你这位大哥亲自去劝,他也依然要守这十年铸剑之约啊!”言罢,叶长风遥望铸剑阁的方向,略略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期许之色。
李恪遂抱拳问道:“敢问叶门主,要怎样做才能让我三弟答应离开天山铸剑阁?”
叶长风不假思索答道:“他与我天山剑门之约,自然是要我天山剑门与他解约才行。请李公子放心,若是本掌门亲往铸剑阁中与你三弟讲明解约之事,你三弟必会答应随你一道回到长安。”
“太好了!”李恪喜得一拍桌子,急忙向叶长风拱手求恳道:“那就烦请叶门主辛苦一趟,去铸剑阁中与我三弟言明,取消这十年铸剑之约。叶门主盛情,李恪定然铭记在心!”
“且慢!”叶长风摆了摆手,忽然笑意顿敛,正色道:“李公子,听闻你自长安远道而来,乃是为了破案,眼下,我天山剑门中亦是出了一桩奇案,你若能替本门破解此案,带走你三弟自然不在话下,如若不然,你三弟的十年铸剑之约,怕是无人可替他解?”
“哦……”李恪心道,你前番说只要我见到三弟即可将他带走,那是仗着有天山七灵阵阻挡,你此番见我已闯过天山七灵阵,便又拿出一桩“奇案”来为难于我,你口口声声说什么“天山剑门从不以大欺小”,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难于我,还不是不想让我带走三弟?想到此处,心中不由地升起一股豪气,只觉得无论对方搬出多大的难题,自己也定要将他破解才可。
“敢问叶门主,是什么奇案,竟能让叶门主也无计可施?”
“呵呵……”叶长风笑了笑,捋须叹道:“说起这桩案子,确是让我剑门上下,无计可施……”
旁边站着的舒恨天忍不住,怪声讥讽道:“还能有什么案子,可以让整一个天山剑门都无计可施?难道是大白天的见鬼了不成?!”
叶长风望了舒恨天一眼,以不带半点玩笑的口吻说道:
“比大白天见鬼还要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