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换一个女人站在这里听着男人霸气的话就要感动的痛哭流涕,恨不得以身相许了,可偏偏那话听着耳熟,连看着都眼熟,那完全是出自她笔下的小说《龙祖》。
创作的时候觉得热血沸腾,恨不得一脚踹开桌子孤身一人杀入丰饶老家,可当着面被人念出来时就觉得有些羞耻,连听也不敢听。
就像是在学宫时,院长让你当着全体学生的面上台大声宣读自己的获奖作文一样,题目是《我的龙傲天男友》。
倏忽狠狠一甩胳膊,血肉的影子化作诡异的镰刀,他盯着男人看了几秒,又笑着指了指自己:“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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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抬头看了倏忽一眼,琢磨着他多半是耳目不灵,半只脚踏进了棺材,便耐心的重复了一遍:“我说老登你年老体衰,我最尊敬的就是老年人,所以你自戕吧。”
“哈哈哈哈哈!欢愉的小鬼!”倏忽放声狂笑:
“吾纵横宇宙千年,无论是仙舟的将军还是毁灭的令使见我都要忌惮三分,还从未听过如此荒谬之言,区区愚者,不过自诩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小丑!!我看你是找死!!”
话落,冲击波冲天而起,夹杂着数以千计冰晶般的雨丝,倏忽的手臂化作镰刀带着呼啸的风和暗黑色的血影从极高处落下,落向男人的头顶,镰刀切断了空气,带着血红色的模糊轮廓劈砍而下!
男人死死盯着从天而降的倏忽,他摘下高礼帽甩向天空,再把西装也脱掉,露出了腰间别着的另一把燧发枪。
男人拔出燧发枪抬起头并不躲闪,而是对着高速落下的倏忽连连开枪。
燧发枪开火的声音像是炸雷,每一发子弹都带着极大的动能穿透倏忽的身体,可倏忽不在乎,在空中连防御的动作都懒得做。
直到倏忽高举镰刀落在和男人不足几米的距离,男人才握着两把燧发枪怼在一起,红木枪杆的老式燧发枪愣是发出齿轮转动开合的声音,拼成了似杖刀的武器。
倏忽整个人都是血红的,镰刀里像是带着某种神明的意志,那种诡异的意志甚至让空间都出现短暂的涟漪,化作了血红色的大海,连星辰都像红色的细胞吞噬蠕动。
镰刀劈砍而下和燧发枪组成的杖刀撞击,地面不堪重负地发出巨响,强大的冲击波让所有悬停在空中的雨丝倒飞出去。
地面出现巨大的凹陷,恐怖的力量让男人的双腿瞬间发生弯折,骨骼声爆响,鲜红色的血顺着裤子流通在皮鞋上。
倏忽的嘴角掀起笑容,手中的镰刀发出狂风暴雨似的挥砍。
男人沉默着没有说话,甚至都未曾低下头去看那早已没了人样的双腿,任凭鲜血顺着皮鞋流淌在地面上,单手挥着杖刀和倏忽的镰刀冲击碰撞。
刀光剑影中男人面具下的瞳孔淡漠的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每一次镰刀和杖刀碰撞都会爆发出清脆的巨响。
对撞的冲击波不断地扩散,整座罗浮仙舟都在颤抖,男人的双腿也愈来愈曲折,地面不断的凹陷。
白珩根本无法靠近,那片区域就像是一片真空地带,单单是强劲的气浪就已经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即便是箭矢也无法突破那像是浪潮般汹涌的冲击波。
除非那艘星槎没有被倏忽从中间撕开,她还能利用星槎的动力撞过去,可如今她也只能死死抱着岁阳凭借着星槎的残骸抵抗强劲的风浪。
如果那位好汉也招架不住,她也只能引爆岁阳拉着那位好汉一起上路了,起码不做个孤魂野鬼,不然两个人死了都拉不上倏忽做垫背。
“喂!好汉你还撑得住吗!!”白珩不清楚那位好汉能不能听到,只能用最大的声音去喊。
其实除了感动外就是满腔的疑惑,你从天而降英雄救美的样子确实很帅,可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英雄你何必拼了命地救我呢?
她也没有自负到觉得自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狐狸,但她又实在想不通眼前的男人为什么会挺身而出上演英雄救美的好戏。
难不成眼前这个常乐天居的使者是自己的忠实读者?
不然她也想不出其它理由了,总不能是为了贪图她的美貌才和倏忽拼的你死我活吧?那未免也太扯了!
男人发力将镰刀带着倏忽甩飞,他只是瞥了眼弯折的膝盖和小腿,眼神没有丝毫变化,直到把视线移动到那双皮鞋上的时候,他握着杖刀的手忽然一紧,瞳孔中出现了剧烈的情绪波动,此前的淡漠瞬间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