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道汇聚和承载着人类智慧和血肉意志的墙壁在无数虚无生物的侵袭和毁灭中破开了一道又一道偌大的缺口，属于人类的奇迹工程已然被毁成了断壁残垣。

还在反抗的觉醒者少到可怜，大都不是死了，就是被转化成怪物，以新的身份重新袭击曾经的队友，酿成一幕又一幕的人类悲剧。

夜羽四处张望，却很难在外面看见残留的灵魂。只有那些刚刚成为怪物的人，还能看见在体内已经被侵蚀到不成人形的灵魂。

其他的灵魂去了哪里？他曾经被传送到的其他区域，除了被感染转化的灵魂，基本还算完整，这些灵魂都被他重新投入了轮回通道，投入的过程他并不担心会被正在找回领域权柄的洛无言看见。

没有特殊的能力，即便是觉醒者，也很难看见另一个维度的灵魂；轮回虚影，要是夜羽不想让人看见，它也不会显露于世，当然它依旧在那里运转。

在第二十七区待了好一会，都没能看见能够重入轮回的灵魂，而且他着重观察那些刚刚死去不久的尸体，都没看见灵魂残留的一丝丝踪。

难道，这战场上还有谁在收集灵魂吗？夜羽眉头微皱，冰蓝色的眼眸微微亮起，眼中的世界变为了灰暗之色，这是独属于灵魂的界域。

死神之眼不全力发动前，看到的灵魂界域仅仅是表层，现在夜羽全力发动后，看见的这个世界则是内层和核心，独属于世界阴面的另一个纬度，只有类似于死神这个负责维持阴阳生死秩序的种族才能看见。

果然，灵魂的消失并非无迹可寻，表层确实看不见什么痕迹，可一进入阴面内层，就能看见不少灵魂残留的印记。

只是，当死神少年顺着这些印记朝着它们交织的方向移动，没过多久，他便看见了罪魁祸首，是一只……羊？

完全幽蓝色像果冻一样的羊毛，羊类独有的的横形瞳孔是黑色的，眼白是猩红的，螺旋状的羊角立在头顶，后臀处点缀着点点紫金色花纹，像是星星点缀夜空，又像是四散的云彩。

此时的对方处于阴面内层，羊蹄下有一朵紫黑色的云，加上祂独特的毛发颜色，整只羊都充满了梦幻的质感。

可是对虚无生物的力量最为敏感的夜羽，从对方极其强大的虚无之力中知晓眼前这头羊的真实身份绝对是虚无生物中更高一级的存在——虚无兽神，只是外表比其他那些长得歪瓜裂枣的家伙好看多了，但其毛发散发的力量颜色与那些怪物还是一模一样。

那些战场上消失的灵魂，则都是被那头羊装进了祂身旁的星光般的袋子里，只是让夜羽不解的是，每次那只羊收集到一枚灵魂，并没有立刻将其放进袋子里，而是将他放到自己眼前，羊嘴蠕动，像是询问着对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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