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啥?孪生?

来到内院,就听到尖锐刺耳的叫骂,朱清衍脸色一冷,一方面是骂得太难听,另一方面,是这声音的主人就是蛮横的李夫人李亚芝。他推开门,果不其然这女人正如泼妇般指着朱清衍的父亲朱镇冯大骂:“你个狗东西,好不检点,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往家里领小贱人,你把我这个主母放在哪里?”自从朱清衍的母亲徐氏去世后,李亚芝自然而然的登上主母的位置。但听到李氏自称主母,朱清衍气不过,迈开步子进去客堂质问:“主母?”进来才看清楚,这真热闹啊,朱镇冯面前是李亚芝,和李亚芝并列的她儿子朱曙夜与张氏张熙月与她的女儿张雯雯,朱镇冯身后护着一个姑娘,看不清面容。再看各位的状态,李亚芝不说了,朱曙夜一脸不忿,时不时帮母亲骂几句。张熙月则揪着手帕红着眼,仿佛要朱镇冯给个解释而张雯雯则一脸冷淡的看着发生的一切,不关我事的态度。

听见朱清衍的动静,众人看过来,发出惊呼。“大朗,你回来了啊”张熙月第一个做出反应,张雯雯也唤了一声哥。朱清衍脸色缓和:“张姨,我回来看看”随即向张雯雯点头示意,张雯雯原本淡漠的脸庞挂上了一丝微笑,张熙月对朱清衍极好,与徐氏更是要好的姐妹,若不是徐氏特别交代过不得因为朱清衍与李氏交恶,当初朱清衍也不会出走。反观李氏女子,也阴阳怪气道:“哟,还知道回来,你爹都快纳新妾了。”“别胡说八道。”朱镇冯怒斥李亚芝,随后看向朱清衍,欲有所言,却不知如何开口。

朱清衍倒是镇定,盯着他身后的姑娘开口问:“说说,怎么回事?”他老爹他虽是了解,但纳妾这事朱清衍也拿不准了。朱镇冯连忙解释:“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是…”还没等父亲说完,李亚芝就行直接推开朱镇冯,一巴掌扇在那姑娘脸上,姑娘惊呼一声,捂着脸跌倒在地。这一举动让朱镇冯暴怒,反手一掌将李氏抽翻,面容扭曲,瞪着李亚芝。“啊!”张熙月惊叹,她先前准备去扶那姑娘,待看清那面容后啜泣着:“老爷,我知道您想念大姐,可,可您也不能……她们是像,但是,她终究不是,而且她还是个孩子……”听此文,朱镇冯慌忙说:“不是,你们怎么不等人把话说完?”朱清衍有些烦了,低头向那姑娘看去。

这一眼,他呆住了,他冲过去捏着姑娘的下巴,迫使抬头,以便观察。“你…是谁?”朱清衍颤抖的问。眼前的少女与他又几分相似,但又从她身上看出几分母亲的影子,唯独那双紫水晶一样的瞳孔,与朱清衍如出一辙。最重要的是,在两人对视时来自血脉的悸动。不知为何,少女原本颤抖的身子随着朱清衍贴近不抖了,那里恐惧的心也慢慢的安定下来。这一变化朱清衍也有所感受,他惊觉站起,有些不确定的看向朱镇冯。

知子莫若父,朱镇冯知道他想问什么:“她…是你的孪生妹妹,当年太子篡位时你们刚好出生,那时候我也不过是个文臣,没办法保住两个孩子,只能将她寄托于蛮国友人,太子被废后我因为护主有功,一步一步爬到如今的位置,但也从没放弃寻找她。但前些日子,兽潮突起,我在流民中发现她,并将她养在外面,想着过些时日带回来与你们相认,奈何天公不作美,凝儿走了,你也离家而去,我怕她来这里会受欺负,就一直没带她回家。”说话间,有意无意瞥了李氏二人。停顿一下,朱镇冯说:“子柠,这是你的孪生兄弟,朱清衍,其他人不重要,你只要记住,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他就是你的唯一血亲,为父不能永远看着你,但他能。”这句话是说给子柠听的,也是说给朱清衍听的,随即有对朱清衍说:“当初走得急,尚未给她取名,我这个父亲做的不称职,就有你这个长兄如父给她取个名吧。”朱清衍此时还没回过神来,依旧怔怔的看着子柠,听父亲这么一说:“啊?”有些迟疑,也有些不真实。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这一炷香的时间朱清衍想了很多,但他现在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自己对母亲唯一的念想。他深吸口气,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一样,向子柠伸出手:“名字我没想好,你愿意和我离开这里,同我一起生活吗?”毕竟现在他还是出走的状态。子柠本想拒绝,却不知为何抬手握住了他,鬼使神差间呼唤:“哥…哥?”朱清衍抿唇,说:“我们之间不一定以兄妹相称,你若是愿意,叫我子桉吧。”子柠楞楞的看着他,唤到:“子…桉?”朱清衍重复:“子桉。”“子桉”子柠眼中出现神采,跟着重复,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都能听到,脆如黄鹂。

“呵,说的对,和你那废物哥哥一起滚出去才好。”李亚芝已经在儿子的搀扶下站起,眼中满是恶毒。朱镇冯正想出声训斥,朱清衍先开口了:“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若是觉得这张嘴多余,我可以把它缝起来。”洛行荡开,室温骤降,那充满杀气的话语普通枷锁一般铐这李亚芝母子的脖子,仿佛若是再多说我一个字,就会有把断头铡落下。朱清衍原本紫色的瞳孔一点点变红,气势结节攀升,压的众人喘不过气来。子柠明显被吓到了,被牵着的手收紧了一下,这举动让还想说些什么的朱清衍反应过来,连忙收回洛行,出声安抚身边的人儿:“没事,她针对你,我给你出出气。”子柠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谢谢。”实则只有朱清衍知道,她手心全是汗。哎,还是被吓到了。你先带她去找住处,这几日先别回去,有事与你商议。”“是,父亲,我带她去认房间,张姨,回头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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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招呼,打算带着子柠匆匆逃离,他是一刻也不想在这多待。一边的朱曙夜拦住,不屑道:“还没跟主母请安呢,就想走?”李亚芝也沾沾自喜,子柠有些为难,看看朱清衍又看看李亚芝,不知所措。“欸?你这软甲不错啊”朱清衍对朱曙夜说,朱曙夜傲然:“那当然…”他来这本就为了向众人炫耀他新买的软甲,奈何闹出这么一台事,还没等他说完,朱清衍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青铜剑,一剑将朱曙夜砍飞,重重的砸在院子里。“夜儿!”李亚芝想去查看,却发觉肩膀上一股凉意。“刚才就是这只手打的子柠,对吗?主 母 大 人?”和煦温柔的声音却散发着刺骨的寒意,三尺长剑就那么搭在李亚芝左肩上。李亚芝转头看向张熙月和朱镇冯寻求帮助,而二人假装看不见。没办法,她只能顺着朱清衍的话:”大…大郎啊…我哪是主母啊,你想走便走,别开这么危险的玩笑好不好。”“好的,李姨”朱清衍在姨字上加重,提醒只要大房没死绝,你二房永远不会是主母。

子柠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看向朱清衍的眼神散发着光芒,好帅!铜剑化为星光四处散开,路过李曙夜时他还在地上哀嚎,朱清衍称赞:“这软甲确实不错,看来没出洛行是破不开了。”投出肯定的语气后朝着自己曾经住过的厢房走去,带路的下人说自从朱清衍出走后,这厢房便一直由张夫人,也就是张熙月打扫。物件,陈列都没有变动。朱清衍心中难免感动。来到厢房,朱清衍指着自己房间对面:“这段时间你先住这,等回去了以后再给你换新的。”子柠有些懵:“回去?我们不在这里常住吗?”朱清衍尴尬的挠了挠鼻子说:“这些年经商赚了些钱,在外面有了自己府邸,就不回丞相府住了,你放心,那边住的比这边有过之而无不及。”怕子柠误会,还说了些自己的情况。子柠也没多问,说:“没关系的,有你在便是家。”朱清衍一愣,看来这丫头承认自己的身份了。笑笑,说:“恩,你先休息,我去找父亲,晚些我带你去添置些衣物。”子柠点头,朱清衍前往书房,在房间了,子柠掏出一块玉佩,握在手中,低声说到:“姨娘,子柠找到家了,也找到了哥哥,你放心,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哈哈哈,咱父子俩好久没一个喝茶了,怎么样样?来一局?”朱镇冯将茶水递给朱清衍,指着桌上的象棋说。朱清衍接过,无奈说:“父亲,您还真是一点都不懂茶啊。”说罢,便去摆弄棋阵。儿子说自己大老粗,朱镇冯也不恼,笑哈哈的在朱清衍对面做下:“你红,你先。围棋那玩意我不懂也不想懂,但象棋,我还是有把握爆杀你的。”真是老顽童。朱清衍笑笑,询问,“不是有事吗,什么事?”棋盘上一步一步的走,朱镇冯说:“蛮国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只是这远征军差着个统帅,你怎么看?”朱清衍:“不怎么看,但好歹是三军统帅,要有威望有实力。”朱镇冯:“为父也这么觉得,所以我向陛下推荐常胜将军白邢安,但那些老家伙一个个三思三思的,让他们说一个有推不出来,惹人烦。”朱清衍:“正常,白将军刚刚平定羌地叛军没几年,去年又刚从长城吊回禁军,军功显赫,若此行得胜,那就是功高盖主,而且因为当初的是,皇帝也未必同意。”看着眼前的棋盘,朱镇冯眉头紧锁:”也有些道理,那将营岳武呢?在武将中地位仅次于白邢安。”朱清衍点点头,又摇摇头:“可以是可以,但岳统领如今才几岁?二十有四,少年将军难免心浮气躁,此役面对的是数十万畜生,不是十万人,可没那么轻松。”朱镇冯有些憋不住了,没好气道:“你怎么和那些老头一样一样的,这不行那不行,你说,谁可以?”朱清衍笑着说:“稍安勿躁,我觉得霍千愁霍老将军就可以,他有对付兽潮的经验,而且自先皇时就为国家效力,不存在功高盖主,而且历经沙场数十载,又身为兵圣,没有官兵不服他威望,前些日子不还和太上皇出游打猎吗,老当益壮,若是咱们的皇上肯请太上皇出面求情,那三军统帅不就有了?还能给霍老一个安度晚年的机会,多好。还有父亲,您不比那些老东西年轻。将军!”朱镇冯楞楞的看着自己被将死的棋局却没有一丝生气:“对啊,霍老先生,我怎么没想到,终究是你啊,在外面见识多了,格局都不一样了,明早我就进宫献言语。来来来,继续继续。”

重开一盘,朱清衍问道:“如果只是这事,您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又是接子柠过来,又是招我回来的。”朱镇冯摆摆手,但藏不住眼底的犹豫:“那有?就一点小事…”“消息是那老太监传给我的”不等朱镇冯说完,朱清衍率先打断。朱镇冯沉默了一下,开口:“说说你的猜想。”朱清衍:“这件事不是谁家的事,是朝廷的事,而你作为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仁不让的得为朝廷分忧。”朱镇冯:“猜对了一半,但不完全对,皇帝的意思,是让臣子与皇子皇女联姻,所以我才招你和子柠回来,其实我本不想让她和你们相认,但,没办法,这是唯一为她正名的机会了。”朱清衍眯眼道:“好计谋,表面是加强君臣的亲密度,实则是在加强中央集权,以群臣子嗣做人质,使群臣不敢反。他就不怕以后出现挟天子以令诸侯?”朱镇冯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朱清衍,后者心说不妙,开口问:“您不会想让我做这个人质吧。”朱镇冯开口:“孩子,你如今是国商,又有那么多的人脉财富,咱们朱家只有你能全身而退,所以别怪为父。”朱清衍无语凝噎,半晌问道:“您…?”“答应了”得到肯定的回复,朱清衍一脸见鬼,好家伙,人家都坑爹,就你坑儿子是吧。刚想说什么,朱镇冯又悠悠的开口:“你也不想因为欺君之罪被连坐吧。”话到嘴边,朱清衍狠狠地咽了回去,憋出一句:“父亲英明。”回头看棋盘,自己不知何时被父亲将死了。老硬币!朱清衍心中咒骂。“父亲,哥,该用晚饭了。”张雯雯在门外喊,朱镇冯回应:“来了,你去叫子柠吧。”说完话,起身走出,边走边不忘哈哈哈哈大笑。如果眼神能杀人,朱镇冯已经死了几百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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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朱清衍叹息,看了眼棋盘才发现,自己的双车不知何时变成红色,这盘棋红方开局领先四只车,有两只还在自家老窝,是必输的局。深深凝望一眼棋盘,起身,向外走去。

饭桌上,气氛凝固,为缓解尴尬,张熙月主动问朱镇冯什么事情这么开心,从进来就一直笑到现在,朱镇冯极其敷衍:“好事,好事。”李亚芝追问:“,什么好事?说出来让大家乐呵乐呵。”朱镇冯刚想说出来,想起了什么,连忙噤声,瞪了李亚芝一眼,没好气的说:“你一个妇道人家,那用管这么多。”李亚芝没好气:“是是是,就你们这些当官的有本事。”张熙月不理二人,为朱清衍夹菜:“来,大朗,这是你最爱吃的板栗炖肉,多吃点,看看,在外面几年,人都瘦了不少。子柠,张姨也不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