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心理外加玛蒂尔德年近半百的身材和样貌,能有反应才有鬼了。床上越没用就越被她埋怨,罗切斯特也就越想摆脱她,最后形成恶性循环。
不过罗切斯特对她的感觉只是厌恶,真正恨的是把他推进火坑的米克和卡士柏。这种恨或者说滋生出的恶意也促成了另一股力量,不断左右着他的想法,最终把他推向另一个火坑。
所谓去偷偷见的女人不是什么情妇,更不是站街揽客的那种,他没那个胆子。其实这都是嫉妒公主的人看准了两人之间的隔阂,随便杜撰出来的。
罗切斯特每次外出,除了上次去了木鹿酒馆见米克外,就是随便瞎溜达,走到哪儿算哪儿,时间差不多了再原路返回。他有时候也想随便拉个女人钻进小楼,好好发泄一番。可一想到回去要面对的东西,刚要迈出去的腿就又缩了回来。
不过这次不同,是女人自己找上门的。
罗切斯特和往常一样,等公主前脚坐上马车,他就紧跟着离开了庄园。走过两个街区,准备坐上公共马车一路往北走,这次他想去巴黎北部城墙看看。
然而刚走没多远就被一个女人拦住了去路。
她站在路灯旁的阴影中,穿着随处可见的朴素裙子,见罗切斯特走来才离开阴影,露出兜帽下的小半张脸。
她身上没有浮夸的首饰,清淡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的浅褐色皮肤,看着就是一副干粗活的女仆扮相。但她的一举一动却又和下等、放荡划清了界限。
“你是.”罗切斯特定睛细看,“是你!你怎么来这儿了?”
“跟我来。”
也许是在玛蒂尔德身边待久了,习惯了被动接受的生活,罗切斯特没有反抗,而是跟从本心陷进了她的温柔眼眸之中。
两人找了家便宜的咖啡厅坐下,点了两杯咖啡,女人说明了来意:“你收到布达佩斯的信了么?”
“你也.?”
罗切斯特的警觉性来得慢了些,等嘴唇动完才意识到自己不该回得那么干脆,“那些信来路不明,写的也都是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我都销毁了。”
“可你没有交给米克。”女人切中了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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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横生枝节。”罗切斯特把话圆了回来,然后四下看了看,说道,“还有,你私自来找我难道就不怕那帮人发现么?万一被他们知道了,我们很可能失去利用价值,说不定结局会比现在更惨。”
女人拉下兜帽:“布达佩斯的议会讨论马上就要结束了,或许现在已经结束了,只是消息传来巴黎还要一段时间。哦不,现在有电报机,消息也许已经传来了。”
“什么消息?”
“自愿让奥地利吞并的消息。”
女人说得很轻,可把罗切斯特吓得不轻:“这不可能!”
“这是事实,事情结束了,我们的任务也应该结束了。你应该很清楚,这对米克来说意味着什么。”女人递来手里的信,“这是今天下午放进买菜菜篮里的信,里面写了一些布达佩斯的消息。他们的阴谋达成了,匈牙利成了他们的一部分,罪魁奥皇不久就会带着他心爱的皇后来巴黎快活.”
“你是说这个?”罗切斯特扫了眼信上熟悉又有点陌生的文字,很隐蔽地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对,这是你我的宿命。”
罗切斯特确实痛恨奥地利,尤其在被米克丢进玛蒂尔德的怀抱后,这种恨变得更深了。同时他也反对奥匈合并,不为别的,就因为他祖上是匈牙利最显赫的贵族,到了他这一代不应该把民族和土地拱手送给奥地利。
但他也不敢去做信里说得事情,要真做了就把接下去所有的路都走死了:“万一奥皇修改行程不来巴黎,或者他来是来了,但一直都没露面,我们该怎么办呢?”
“不会的,奥皇必定会来,至少在年末接受国王王位前必须来一次巴黎。”阿耶莎似乎看穿了他的伎俩,眼神变得怪异起来,“你该不会是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