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之前设计过一款项链,刚开始选定了一款,预计是两个月交付。谁知一周后就出了新款,我们都建议他做更改。因为他是第一批新款,肯定更有面子。但他就是不肯,要让我们说出理由。”
卡维基本清楚了他的秉性:“这种东西真要说个理由还挺难的。”
“是啊,我们说过的比如价格、造型、色泽搭配各种各样的理由,在他眼里都算不上真正的理由。”小施密特耸耸肩,一脸无法沟通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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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来呢?”卡维饶有兴致地问道,“你们怎么说服他的?还是说”
“后来自然说服了,不过不是我的功劳。”小施密特指着议论纷纷的门口,“后来还是让咱们的带货女王出马,只花了半小时的功夫就把他说通了。”
卡维看向了门口,对这位号称全意大利最美的女人有了些兴趣。然而这时他没注意到的是,小施密特手捏着衣角,嘴里喃喃着:“.有时候女人的魅力就是如此强大,再坚定再冷静的男人都会沉沦进去”
他站在一旁,视线不断闪动,手也闲不下来。头发、口子、衣角、裤缝,还包括帽檐、慢慢长出来的短胡、鼻子、嘴角.身上几乎能碰的他都碰了一遍。
即使卡维对心理学没多少研究,也能看出他有心事:“你怎么了?”
“额,没,没什么。”
“有事儿就直说。”卡维向门口张望了两眼,看到了好几张老面孔,“要是现在不方便的话,等这里的展会结束了,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我晚上有点时间,你看怎么样?”
恰当的时间缓冲能稳定情绪,小施密特一扫刚才的阴霾,连连点头:“我就在展厅等你。”
“那好,不见不散。”
卡维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因为实验出了纰漏,主动去见一位巴黎政府要员。乍一看,这就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件事,却因为巴黎大刀阔斧般的基础设施改动而联系在了一起。
如果只是简单的要求,卡维可以去找外科协会会长霍特,去找银行行长斯朗,或者去找警局代局长亨利。再不济,他也可以等拿三闲下来的时候,写信去找这位法兰西的主人。
以卡维如今的人际关系网,只要不在巴黎和维也纳犯罪就没有搞不定的事情。
费拉拉采石场的水权证明就是个不错的例子。
这座小城位于威尼斯以南,佛罗伦萨以北,正巧卡在了撒丁王国和奥地利所占威尼西亚的交界地带。再加上法国一直向这里伸手,处理起来非常麻烦。
但古斯塔夫只是亮明了卡维的荣誉军团勋章证书,法国方面的水权证就乖乖进了他的口袋。维也纳就更简单了,管理官员上午收到他的电报,下午就给开了绿灯。
6月3日得知的消息,6月5日就拿齐了水权证所需的所有文件。
没有杜南所说的繁复过程,根本不需要撒丁王国的开采证明,也不需要专家去现场逐一勘察,更不需要交付一大笔工本费和下发时间。
然而同样是用水难的问题,此刻正落在他的头上。
珠宝展只是个开胃菜,是将各方人员聚集在一起的平台和契机。大家欢聚一堂,在维吉尼亚的怂恿下,有说有笑地买走尚美珠宝店的新款珠宝首饰。然后跟随服务员纷纷上楼,开会解决真正需要解决的大事。
最后一批私人自来水特许经营权的回收工作。
在奥斯曼真正成为塞纳省高官之前,巴黎自来水由一堆私人企业经营。水流量小,污染严重,甚至还会有垃圾混入其中。因为要靠蒸汽泵压入管道,所以夏天的自来水非常热。同时,这种蒸汽泵和承受巨大压力的管道也很容易损坏,影响整座城市的用水。
相比工业化程度远不及法国的奥地利,已经筹划用引水渠将阿尔卑斯山纯净水源引入维也纳。
奥斯曼在得到拿三信任升任塞纳省高官后,充分认识到了这点。他顶着巨大的舆论压力,拆除了将近60%的老建筑,扩张巴黎城市区域,稀释了中心高密度住宅区,彻底重建供水系统。
重建供水系统肯定损害了私人自来水企业的经营特权。
毕竟引水渠动辄一百多公里,成本高昂,一旦改变引水方式,本就利润不高的自来水业务必然亏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