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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点38分
穿着一身鲜艳礼服的主持人穿过长长的过道跑了进来,进门也不看人,只是开口问道:“怎么样,能上台了么?”
“上台?人都没到,怎么上?”马库斯指着赫曼说道,“总不见得让他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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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扫了眼赫曼:“尹格纳茨还没来?”
“找不到人啊。”马库斯看着正忍受宫缩疼痛的诺拉,也是真的急了,“当初让他早点开早点开,他偏说要再练习练习。现在练习了那么久,够熟练了吧,谁知道人没了。”
主持人为剧院打工,要做的是协调手术时间,督促手术按时进行,不可能去考虑医生间的瓜葛。
对于他们来说,手术延期和取消也是常有的事儿,并不稀奇,只要做好责任和利益划分即可:“票子全卖空了,万一不能做,到时候砸的是你们的牌子,钱的话......”
赫曼一听事情就不对,马上打断道:“我们可没授意你们卖手术门票啊。”
“嗯?”主持人指着大门口的方向,“报童和卖票亭说是卡维先生的意思。”
“卡维让那个报童授意你们去卖票的?”
主持人有些懵,这话听着就很不靠谱,手术上不上怎么可能是个报童能决定的。
赫曼经常出入剧院,对里面的交易过程简直门清:“卡维只是个助手,最多是传达消息让你们留出一间手术剧场,好让剖宫产手术能及时有效地进行。他没可能授意你们去卖票,更没这个资格授意,毕竟手术的主刀是尹格纳茨老师,懂么?”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希尔斯也到了:“手术开始了么?”
“没呢。”赫曼让过准备室的大门,“诺拉破了水,需要立刻手术,现在就等尹格纳茨老师了。”
主持人见是一助,又忍不住把刚才的问题翻出来,重新问了一遍。可惜希尔斯和赫曼都不清楚尹格纳茨的行踪,没人能决定手术何时进行。
“你们听听隔壁的声音,整整118个位子,2万多克朗的入账,万一手术泡汤,你们得负全责!”
“刚才就和你说了,这是你们私自卖票造成的,关我们什么事儿?”
“这我可管不着,到时候你们自己去和老板谈......”
两人你来我往,争得希尔斯一脸凝重:“你们要吵就出去吵,把门关了,产妇在手术之前需要绝对的静养和休息。”
所有人都知道,现在放弃手术意味着什么。
诺拉难产致死,剧院口碑崩塌,医院还得付一大笔赔偿金,对谁都没好处。可这些事情都系于主刀尹格纳茨一身,没人考虑过主刀如果不在该怎么去补救。
强行终止妊娠?
先不谈弗勒尼的态度,单是胸前的十字架就让马库斯和其他助产士很为难。何况诺拉自己也不同意,现在加上了剧院给的压力,手术必须进行。
“希尔斯,如果尹格纳茨再不出现,我看还是你上吧。”马库斯忽然抛出了一个建议,“你在他手下已经干了那么多年,又和他一起反复练习了多次剖宫产,应该有这个能力了。”
“这......”
“尹格纳茨本来就很器重你,这次为留下你还特意加了薪,你应该有所表现才对。”马库斯语重心长,希望自己的激励能给悬而未决的手术主刀定下一个替代品,“你看怎么样?”
希尔斯当然想要抓住这次机会。
他是靠着类似杀手锏一样的离职威胁才回到了一助的位置,算是拿回了本该属于他自己的东西,但威胁带来的不信任感却是很难消除的。他急需机会证明自己,只可惜这个机会来得稍稍早了一些。
“不,我还没有做剖宫产的资格,一直以来做的也都是助手的工作。”希尔斯开口回绝道,“手术太困难了,我接手肯定会失败的。”
马库斯暗骂一句没用,又回头看向赫曼,谁知赫曼熘得更快,马上拉开房门跑了出去:“我还是去外面看看吧,说不定尹格纳茨老师已经来了。”
......
6点41分,赫曼走出了准备室
刚开门就能隐约听到剧场内外的欢呼声,而当他来到走道上的时候,这种声音就更明显了,就像过节一样热闹。
赫曼何尝不想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但和希尔斯一样,他也缺乏承担主刀的技术和勇气。
赫曼很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