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伊格纳茨当初就没怎么分离,一刀进皮,找到气管就准备下一刀了。
这种情况下,当插入羊角管以后,气管前方的软组织其实还覆盖在它周围,起到了锁住空气的作用。原则上来说,空气想要跑出来很难。
内有软组织封堵,外有缝合技术不到位,19世纪的气切就不该出现皮下气肿才对。
所以达米尔冈在做气切的时候肯定分离了许多软组织,这在外科反而是个好习惯。尤其是那些精细手术,不分离软组织往往会遇到很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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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从切开皮肤、分离软组织、切开气管、插入羊角管、再缝合皮肤,他总共只用了三分钟。撇开当初紧急缝扎血管不谈,单从时间上来看,甚至已经超过了拉斯洛那台气切。
有气切的勇气,手脚很快,皮肤缝合够紧密......
或许在行医经验和学历上,达米尔冈没法比,但这三点却远远超过了希尔斯和赫曼。卡维忽然有点认同格雷兹医院的做法了,挖墙脚确实是提升自家医院软实力的最快方法。
“你怎么了?”伊格纳茨疑惑地看着卡维。
“额,没什么。”卡维笑了笑,又抬头看了眼在台上仍有些结巴的达米尔冈,“老师,他是那家医院的?”
“听说就是城东的一个小诊所,平时没什么病人,也没个老师带他,只靠医学院学的那点解剖加上自己摸索来的技术,基本到头了。”
伊格纳茨没有鄙视对方的意思,他只是以一个医疗界上位者的眼光在客观地看待达米尔冈:“都已经硕士毕业了,竟然半路跳车去诊所,就算去哈特曼医院也比待在那儿要强。可惜医院里那么多研究资料和行医数据,他”
“只是失败了一台气切而已。”
卡维想试着帮他开脱,但很快就意识到伊格纳茨也有相同的经历,所以马上撇开了话题:“老师不觉得现在咱们外科很缺人么?希尔斯老师不在了,能用的就只有我和赫曼,很累的。”
“不是还有贝格特么?后天就回来了。”
卡维就知道他会这么说:“那万一我去了医学院呢?”
“这......”
伊格纳茨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好歹也是市立总医院,全奥地利最大的医院,外科病人就算不多三个主刀也已经是极限了。而医学院是全日制,就算卡维能晚上回医院帮忙,可一整个大白天伊格纳茨都需要和赫曼两个人去面对,这显然太强人所难了。
“你说要招人?”
“肯定得招,而且是工资便宜又能帮忙做主刀的家伙。”卡维对着收拾好稿子准备下台的达米尔冈,提了提下巴,“把当初希尔斯老师一半的薪水让给他,他肯定会欣然接受的。”
“这可不好说,诊所混久了很难跟上我们这儿的节奏。”
伊格纳茨没有卡维这么敏锐的嗅觉,在他眼里,达米尔冈就是个诊所小医生,要技术没技术,要学位没学位,所以还有些犹豫:“这事儿待会儿再讨论吧,我先上台了,接下去是伯爵的腹股沟。”
卡维起身让开位子,送走了伊格纳茨,同时也把刚下来的达米尔冈给拦了下来:“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儿想请教一下。”
“请教我?”
“嗯,关于气切方面的。”
达米尔冈有些惊讶,因为在他看来,台下所有人都该瞧不起自己才对。
他不是没和卡维比过,还准备以此安慰安慰自己。但外科向来只看结果,卡维的气切成功了,他的却以失败告终。更何况卡维手里可不只有一台气切,还有剖宫产和最后一台复合外伤缝合。
“我已经把能说的都说了。”虽然他言辞中还有些推脱,但却很自然地在卡维的引导下坐在了他的身边,“卡维医生有什么要问的?”
卡维还是先放低了姿态:“达米尔冈医生的缝合技术肯定很不错吧。”
“嗯?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