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然说得不错,但卡维却很明白瓦雷拉为什么要这么写。
理由很简单,因为他早已经和尹格纳茨一样,成为了日报头条的常客。经常看手术报道的民众对卡维很熟悉,报道卡维的近况远不如报道法国伯爵夫人来得吸引眼球。
这也是为了引爆手术结果的重要铺垫,无论手术结果是好是坏,只要做足了朱斯蒂娜的铺垫,明天的报纸销量就不会差。
卡维没有点穿这个理由,因为他相信面前这些能在zheng治漩涡中爬到如此位置的人物不会想不到这一点:“只是报纸瞎胡闹罢了。”
然而爱德华和其他人似乎意犹未尽,放下日报后马上又看起了书记官送来的时报和自由新闻:“别急,还有更离谱的。时报把‘乳腺癌切除’写成了‘胸部切除’,从头至尾甚至都没提及两位主刀医生的名字!”【2】
“自由新闻更夸张,竟然在驳斥切除乳腺癌的正当性???”【3】
餐桌上聊得火热,可卡维却毫无兴趣。
圈子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和选择的说法自然也会不同,就算报道上显得外行了些也没什么,毕竟医生也没多专业。而且这在21世纪都是极为常见的小事,只要在临床混过几年就会释然了。
卡维真正想做的还是对手术的复盘。
他看着盘子里的鱼骨头,想到了刚才手术最后切除肌肉时所选取的切割位置。
手术在切除胸大肌和胸小肌的时候,切割点离肌腱的腱根太远。虽然对手术结果没多大影响,可还是会给病人带来不必要的出血。如果把切割点再往肌腱靠一靠,会不会好些呢?
还有胸小肌下方有不少静脉分支,分离是不是有些不太够?
如果重新做一次,那种分离程度会不会误伤到下方静脉造成出血?
还有,刚才想到的改变切口位置,虽说术野没有出现太大的变化,可自己是不是忘了19世纪是没有无影灯的。烛台的灯光无法照射到切口深处,所以暴露出腋窝还是得做腋前切口......
卡维想的很多,基本思路里闪过什么就会仔细分析一番,然后接着下一个。
这时爱德华忽然抛出了一句话:“虽然这么说会引来不少非议,但作为常年在维也纳工作的法国人还是要表达我的不满。维也纳确实是一座足够伟大的城市,足以称得上是与巴黎所媲美的艺术之都。可在支持外科技艺方面,这儿做得太差了。”
“是啊,如果是在法国巴黎,如果是像阿尔弗雷德·维尔佩奥一样的外科手术大师。”书记官及时站了出来,为自己的上司做了细节补充,“巴黎的报纸绝不会对他的手术内容如此草率。”
爱德华把手里那份自由新闻轻轻摔在了桌桉上:“太气人了!现在早已不是中世纪了,外科技艺也是艺术的一部分。”
“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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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使说得没错。”
“如果法国的医学院里出了卡维医生这样的外科天才,恐怕巴黎各大报纸早就开始竞相报道了。”
爱德华开启了吹牛皮模式,反正卡维没去过巴黎,怎么说都没关系:“他的每台手术都会有详细记录,每个动作都会被画师描绘在最干净的画纸上,报纸的手术版面每天都会预留空位来展示他的手术成果......”
话越说越玄乎,在他的嘴里,巴黎似乎是全世界的外科中心,住在巴黎的法国人似乎都人人都关心手术。
其余几人都停下了刀叉静听他的表演,唯独一直默不作声的艾丁森忽然开了口:“爱德华大使该不会是看上卡维医生了吧。”
“看上?”爱德华笑了笑,“虽然卡维医生确实长得不错,但可惜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