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切开胰腺上下缘的被膜,游离胰腺体尾部,上缘至脾动脉的根部,下缘至肠系膜下静脉终止部,使脾静脉可随同胰体尾部向右下方移动。
这里我已经切掉了胰腺尾部,分离出了胰体尾上下缘。然后切开十二指肠悬韧带的左侧横结肠系膜的无血管区,经此系膜切口,将脾静脉及胰体尾部提至下腔静脉的左方。”【13】
简单的三句话里面包含了大量解剖名词,虽然手法没太大的难度,句子也不长,可比起刚才进展细致缓慢的脾切除要快上许多。这些解剖名词就像冲锋枪子弹,不断冲击着所有人的大脑。
普通观众早已放弃,而那些苦苦坚持到现在外科医生们则在这一段被过滤掉了一大半。
剩下还能跟上卡维思路的,除了手术台边上的两位助手,只剩下观众席上的尹格纳茨、瓦特曼、奥尔吉、马西莫夫和另一位一直没说话的医生五人。
“怎么样,比尔罗特,你已经看到现在了,怎么连句话都没有。”
瓦特曼带了一丝欣慰问向自己的老朋友,脸色看上去非常轻松,可双眼和耳朵却片刻不敢休息,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错过了什么关键过程。
他很清楚,这种节奏紧凑的手术关键时刻,一旦错过了某个环节,再想接上就难了。
“这人真的只有17岁?”这是比尔罗特最想知道的答桉,“手术技巧和你我没有任何区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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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说技巧早已超过,但为了两人彼此的面子,还是选择了一个保守的说法。
“如假包换,身份证明上可写得明明白白。”瓦特曼笑容更灿烂了,“你在瑞士的时候就一直在说腹腔手术很难,这世界上除了你,能做好的没几个,可现在看来好像一点都不难嘛。”
“呸!
!”
比尔罗特轻轻喷了一声,还嫌不过瘾,忍不住又补了几下:“呸!呸!呸!
!你摸着自己的胸口对上帝发誓,再把刚才那句话说一遍试试?”
瓦特曼笑了笑,不再说话。
因为卡维的分流术已经到了最后的缝合阶段。
“因为病人的脾静脉很长,没必要走肾静脉分流,因为肾静脉并不粗壮,缝合会造成管腔狭窄。”卡维说道,“这时因为脾静脉的长度足够碰上下腔静脉,那咱们就做下腔静脉的缝合。”
接下去则是一连串的游离、显露、游离、再显露......
在对下腔静脉做了简单的分离之后,赫曼提起了横结肠,剪开十二指肠悬韧带。
卡维则在腹主动脉的前方小心剪开后腹膜,分离出了十二指肠升部,显露位于腹主动脉右侧、肾静脉分支以下的下腔静脉,游离左肾静脉以下的下腔静脉周径的2/3,大约6~7cm长。
用弯形止血钳夹住部分下腔静脉管腔,阻断了部分下腔静脉,在其前内侧壁剪开与脾静脉口径一致的卵圆形口。将脾静脉连同胰尾穿过横结肠系膜切开孔隙,顺时针转至下腔静脉侧,行脾静脉与下腔静脉端侧后壁吻合。
“准备工作结束,接下去就是血管缝合的阶段了。”【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