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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每一种疾病都对应了一种微生物?”
“至少传染性的瘟疫是这样的,比如手术切口处的球菌,产褥热的链球菌,这些以及被我和科赫的实验证实了。”卡维说道,“我们应该庆幸,科赫没有因为这场战争回到自己的国家。”
现在包括柏林化学研究所在内的所有人都只把科赫当成一位普通的医学院学生,只有卡维知道科赫的价值。
伊格纳茨忍不住抬头扫了眼周围空荡荡的车厢,希望能从透明的空气中发现一些微生物的踪迹,但这肯定是不可能的:“只需要阻止住那些微生物就能减少疾病的发生?”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
“那防治疾病的发生也太简单了吧。”
“事实上并非如此。”卡维叹了口气,看了眼挂钟,“说完这些还得说一些特殊战伤感染的情况,时间有限,抓紧时间吧.”
19世纪的战场医疗水平完全无法和经历了一二战洗礼后的军事医学相比,历史上奥地利的军医系统根本无法入眼,但那也代表了欧洲的平均水平。
比起更先进的英法要差上一截,却已经走在了大多数国家前面。
绝大多数医生在培训中只学到了些皮毛,可就算如此卡维那四个月也没有白费,他的药品和外科技术正在深深影响着这支团队。而对那些可以独当一面的主刀医生而言,这四个月所带来的进步是他们好几年都未必能得到的。
比尔罗特就是最好的例子。
35岁的年纪就已经成为了外科学院的副院长,靠的是他卓越的外科知识水平和丰富的临床工作经验。当然最重要的还有他不断挑战自己的创新能力,和敢于尝试新手术的勇气。
比尔罗特也并非全无缺点,在卡维眼里他是外科腹腔手术的鼻祖,开创了一系列普外科手术,但同时因为对微生物的观点不同,在许多问题上都和卡维“作对”。
比如在军队医院模式上,他就坚决反对了卡维提出的新模式,同时他也反对艾丁森坚持的旧模式。
比尔罗特提出将医疗资源化整为零,只做每个步兵团甚至步兵营所属的独立医院,而非像陆军总医院那样的大医院。理由其实很简单,总医院的死亡率要大大超过此类独立小医院。
他在《奥军在法奥战争医疗史概述》中就曾总结过这一概念,并且设定了一所成熟的独立医院所需要的基本医疗物资。【3】
[每一个地方都能看到为病人提供舒适养伤之处的医院,既不用担心转移时路线被打断,也不用担心伤兵看到拥挤的中心医院后的糟糕心情。]
这就是比尔罗特所持有的观点,伊格纳茨在《回忆录》里统计的死亡数字和死亡率就是最好的证据。
但事实上,想要完成他的设想需要的不仅仅是庞大的医疗物资,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关键因素,医生。愿意放弃优越工作生活环境的人终究还是少数,平均分配给步兵团的医生数量非常有限,而且还无法保证他们的行医能力。
三人都是外科医生,两个月前就在外科学院里大吵了一架。
最后比尔罗特争不过卡维和艾丁森,甚至写给弗朗茨的信也没有得到回应【4】,但他还是答应了卡维的邀请成为了外伤应急小组第二班的负责人。
因为他知道,待在卡维身边能学到许多东西。
“失血过多,先开静脉通路。”比尔罗特是少有的几位能彻底吃透卡维急救准则的医生之一,这也是他能站稳第二班主刀的原因,“给我绷带,你们压住下肢的两个出血点,压紧了!!!”
“护士,抗凝剂准备了么?”
“准备好了。”
“好,一个采血,一个去配血!”
“麻醉助手呢?”
“来了!”
“直接上麻醉,快给我来一盆盐!”
“来了!”
“有没有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