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李本先生先开了枪,距离是20步,也就是9米。理由就是摆好的持枪射击姿势时,有许多其他方向的脚印。而另一边厨师在应对射击时只是重新站定位置,没有躲闪。”
“这次射击没击中?”
“应该没有,就算击中也只是轻微伤,因为这里没有飞溅而出的血迹。”
赫尔穆特说道:“因为第一次射击失败,双方需要继续向前移动,直到这位叫阿尔方斯的厨师说要开枪。从这一点来说,这场决斗无疑是公正的。毕竟先开枪的人占了优势,射偏后自然要接受接下去的‘惩罚’。”
小主,
“9米都没射中么?”
赫尔穆特看向后辈,笑着说道:“你应该没用过决斗手枪吧。”
“没有。”
“那种老掉牙的击发枪,每开一枪就需要重新装填弹药,别说9米,就算面对面只剩2米也有人能射歪。”
赫尔穆特强调道:“我所说的射歪并不是射空,那是两码事。比如射中骨头,手枪子弹破坏力本来就弱,很可能被坚硬的骨头弹飞;射中四肢,也给了对方充足的反击机会;射中躯干只要没有伤到严重的位置,拼个两败俱伤也不是没机会......”
“听说射中了李本的肩膀。”
赫尔穆特点点头:“看来厨师的枪法也很差啊。”
“但决斗并没有停止。”马森不理解,“按规则有一方中弹受伤就该立即停止决斗才对,为什么战斗还能持续下去?”
“确实有古怪。”赫尔穆特也觉得蹊跷,“整个决斗从早期准备,到助手检验武器和划定规则,都显得非常公正。阿尔方斯从一开始就为瘸腿的李本选择了手枪,说明此人足够光明磊落。”
“难道半路中出现了什么意外?”
马森的思绪被搅进了这场已经决出胜负的决斗之中,甚至一度忘记陪赫尔穆特来这儿的真正目的。现在思路卡了壳,让他忽然反应了过来:“探长,我们来这儿好像不是为了决斗啊。”
“嗯?”赫尔穆特深吸了口烟,点点头,“确实,决斗是北区警局管的事儿,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所以到底是不是李本放的火?”
“......不好说。”
“可上面限你3天破桉,现在只剩最后一天了。”
“我知道。”
赫尔穆特摘下嘴里的烟斗,又绕着决斗现场观察起来:“我手里线索有限,真要破不了桉也很正常。毕竟起火点在3楼艾西莉小姐的vip包厢,所有目击者已经全部死亡,这就是件无头悬桉。”
马森终于把话题引到了火灾上:“有纵火嫌疑的一共就两位,一位是死在火灾现场的前巴黎评论记者萨菲特,一位就是李本。”
“我之前也说了,犯罪需要目的。”赫尔穆特说道,“当时的情况,那种等同于自杀的纵火毫无意义。”
“艾西莉小姐彻底曝光了他们诈骗的罪行,在一千多名观众面前撕碎了他们的自尊心。”马森在家想了一天,思路还算清晰,“是否可以将此归类为报复?”
“小伙子不错啊。”
赫尔穆特对他的猜测给予了肯定,同时笑着又把话题绕回到了决斗上:“在缺乏目击者的情况下,判断一个死人生前行为逻辑的最好办法,就是从另一件事儿着手分析他的行为逻辑。”
马森:......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会在这儿分析这场决斗。”
“我觉得他就是只自作多情的过街老鼠。”马森想尽快结束毫无依据的臆测,索性大胆给出了自己的结论,“买春赊账,被ji女嫌弃,想用廉价骗术不劳而获,但却没那个能力,最后还憋屈地死在了昔日口无遮拦引起的仇人手中。”
赫尔穆特知道前面都是这两天自己巡查走访后了解的事实,马森总结得还算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