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真实历史中郁郁寡欢的茜茜公主,而是真正为奥地利帝国考虑前程的皇后陛下。虽然她的某些决定有着浓烈的个人情绪色彩,但在熬过了普奥战争之后,一切都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我还是信任久洛·安德拉希伯爵的。”伊丽莎白难得吐露出了心声,“在我个人看来,他和每一个正直的人一样,在国家面临危险的时候,准备用一切可能的手段去拯救它。他所有的一切,他的智慧、他在国家中的影响,都应该为弗朗茨效劳。”
卡维拿信的手停在半空,想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哦,对对,埃德姆先生是麦克马洪将军的亲哥哥,也是朱斯蒂娜的伯父。来巴黎之后我一直在忙,倒是把这层关系给忘了。”
“麦克马洪将军。”
“皇后陛下,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没人知道他心里真正在想些什么。”
“人之常情嘛。”
弗朗茨确实受到了非常大的压力,包括贵族们的逃离,王室如何寻找避难所。茜茜最喜欢的自然是布达佩斯,但当时军情并没有紧迫到这种程度,她坚持留在了皇宫,哪儿都没去。
卡维不得不为自己的国家考虑,也是为饱受战争痛苦的波西米亚地区考虑:“我多少知道一些往事,虽然那时我还没出生。现在匈牙利的态度就是摆在明面上的,谁都知道,什么都要什么都不承担。在我看来外人说的没错,就是一个词,贪婪。”
如果普奥开战之前,卡维敢这么说匈牙利人,伊丽莎白绝不会把他留在车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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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战争并没有将她赶去布达佩斯,让她成功留在维也纳并在战后陪同弗朗茨视察了波西米亚地区。即使政治素养如她这般浅薄的女人,在弗朗茨的熏陶下也能看出战争比的就是国家实力。
在实力面前一切都是假的,当然,匈牙利战后的嚣张态度也是假的:“你确实和弗朗茨说的一样,年纪轻轻就能想得那么透彻,太聪明了。”
“皇后谬赞。”
伊丽莎白把坐在远处的米克叫了过来:“之前米克的某些行为我替他向您致歉。”
米克非常惊讶,因为他的一切行为都是“合法”的,没必要道歉。而卡维更是诚惶诚恐地婉拒了她的歉意:“我只有一个愿望,将外科手术推向本该属于它的高度。至于政治,我不懂,也不想懂。”
“可惜了,卡维医生,当人到达了某个高度的时候,政治自然而然就会缠上他。”
伊丽莎白仿佛在说自己一样,心力交瘁但又充满了热情:“哦对了,你应该已经感觉到了,但我还是要正式通知你。之前对你的禁令暂时解除了,因为米克需要带队随我一起去布达佩斯。”
“.”
直到列车缓缓驶离巴黎市区,卡维才知道,自己之所以能摆脱了米克的约束,其原因不仅在于巴黎之行成功为奥地利赚足了利益,还在于伊丽莎白皇后的行程变动。
“不回维也纳了?”
“我得和弗朗茨汇合。”伊丽莎白笑着调侃道,“你不会以为我们在巴黎这段时间,他一直待在维也纳的皇宫里逍遥吧。”
“皇帝陛下勤勉得很,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我怎么会这么想呢。”
“他在和匈牙利交涉。”伊丽莎白脸色沉了下来,“一起去的还有新任外交大臣贝斯特伯爵,以及.你认识的,那个叫拉斯洛的商人。我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哪里人,应该是奥地利人吧,不过一直是匈牙利方面的说客。”
卡维意识到,历史上最“着名”的二元帝国快诞生了:“看来谈判并不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