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百仞城,将事情的前后向文德嗣做了个汇报,王瑞相忍不住问:“就这么完了?”
“你看着吧,这几天,他十有仈jiu会来联系我们的。”文德嗣说,“大堂上人多眼杂,有些话他说不了。”
“这帮子狗官,弯弯绕果然多。”王瑞相感慨的说。
“他要是和海瑞那么耿直得不近人情,俺们就非得搞点暴力手段了。”文德嗣说,“幸好他不是,这就好办多了。等着吧。”
果然,第二天黄昏时分。文水桥畔的检查站里就来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他找哨兵说要见“短毛的大官”,检查站里的负责人罗铎不敢怠慢,赶紧打电话到执委会。
来人被带到僻静的治安组的房子里,一番盘问之后知道此人是张有福的佣人,想请短毛的大官赴宴。
文德嗣想起来,这个张有福是几个月前县里围剿他们失败之后派来和谈的使者。他的突然要求见面,显然是受人之托。立刻答应了。仆人说张有福的庄宅就在西门外。文德嗣决定亲自去走一趟,这个张有福会说好几种方言,广东话也是其中之一,交流起来没什么难度。
天黑之后,庄子上果然来了二顶轿子,文德嗣和席亚洲两人一齐去了,安全起见,北炜从侦察队里选了八个人随身跟从保护,除了护身枪支,还特意給了文德嗣一支信号筒――一旦有变,打出信号筒,他马上带人来救援。
文德嗣和席亚洲被张有福的佃户们抬着,晃晃悠悠的在漆黑一团的田间走过,前面虽然有灯笼引路,亮度却和鬼火一般。要不是侦察队的8个人在旁,还真有点胆战心惊的感觉。
这轿子即破又闷,加上佃户们并不太会抬轿子,两个人在里面颠得七荤八素。走了半个小时,轿子才落下,出来一看,面前是一座平常的庄户人家院子。
院门口早就有人候着,见他们到来,赶紧把人接了进去,门立刻就关上了。
院子里一样是黑乎乎的,廊下虽然点着几盏灯笼,院子里的一切依旧影影绰绰,模模糊糊的可以看到停着独轮车、谷草堆、石磨之类东西。
张有福虽然号称是个地主,实际上是个破落户,所谓的庄子,不过是一处大院落而已,自己住五间正房,长工、佣人们住下房,沿墙还有些牲口棚。但是墙修得很高,而且看得出是砖石砌成的,大门是用包着铁皮的厚木板做得。这都是为了御匪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