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兄弟,你说这短毛首长要我们四乡八里的人都来开会为得是啥?”
马蓬摇摇头道:“我哪知道!首长们想得深着呢,咱不懂。”
符不二微感失望,故意用话激他:“短毛平时说话也不露个一星半点的?你也算是他们的心腹了。”
“我算什么心腹啊,”马蓬笑了起来:“差得远呢。就说我们的所长吧,在短毛里面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听说头头脑脑们议事也轮不到他去。”他喝了一口酒,“不过这次首长们对要议事的事是看得很重,特意造了什么大观礼台。还吩咐我们要关照好各村代表――反正是要让你们满意。”
符不二一看有门,赶紧趁热打铁:“总能猜出点吧?”
马蓬想了下才说:“大约也就是‘合作’的事情。啥叫合作我是不懂。不过听首长们话里的意思,是要各村联合办团练,一起训练之类的。还有其他的“好处”要给各个村子。至于好处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没说要派粮派差的事情吧?”符不二对所谓的好处并不在意――短毛能不勒逼他们过甚就算是皇天开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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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没听说,不过这里很缺人手,办团练也要人,大约议事的时侯会要各村派差。粮,我看是不需要了,这里多的是。”
这还好办。符不二想,如果是派差,大不了把村里的几个外姓的破落户都打发来就是,伤不了村里什么筋骨。
符不二掏出一锭银子,悄悄的从桌子下面塞给了马蓬:
“马兄弟,这是一点小意思,以后还请你多照应村子,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
这锭银子有一两重,虽然不算丰厚,对一般人来说也不是小数字了。这次村里公议拿出二十两银子来,给他在百仞城上下打点用。
马蓬连忙拒绝了:“使不得,使不得,符东家您这是在害我呢!快拿回去。”
符不二以为他故作姿态推脱一下而已,但是见马蓬满脸惊慌,显然不是做作,只好把银子收了回去。
马蓬赶紧朝四面看看,见人没有注意,才继续低声道,“符东家,短毛最恨这个了,我收你银子,把饭碗砸了都有份的,快收起来。”
符不二道;“怕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问题就是首长们什么都知道。”马蓬胆战心惊的说了件事情,所里有个jing察收了几个铺户的银子。没想到第二天就被独孤所长知道了。然后这人就失踪了――听说现在在采石场当苦力。
“古怪的是当时除了他们几个根本就没其他人在场――都说首长们有鬼神之力,我可不敢犯这个事。”
符不二也给他说得背脊发凉,联想到短毛们的许多奇怪东西,心里有些发毛的感觉。
这时跑堂的把鱼生粥端来,还端来了一碟子薄脆配粥喝。马蓬因晚饭后还要值半个班,也不多劝吃酒,狼吞虎咽地吃起粥来,符不二则喝了粥就说饱了。晚饭已毕,马蓬掏钱会账,符不二连声道谢。两人一起出去消失在黄昏后的灯火与人流之中。
这边伙计把桌子收拾干净,苟布理从柜台后面站了起来,钻进了柜房。他从锁好的柜子里取出一张纸、一瓶墨水和一支鹅毛笔,在蜡烛下用歪歪扭扭的简体字写下了一行字:
“关于东门市派出所jing士马蓬和美智村代表符不二在店内会面的监视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