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议论吩咐,忽然有个小厮跑了进来,在祝三爷的耳旁说了几句什么,祝三爷的脸sè顿时就变了。小声问了一句:“真得?!”
“没错,县里都在说这事,柜房都快盖好了,总不过就这几天就要开张。”虽然小厮的话很轻,但是近旁的人还是听见了些许。
“怎么?是……”
祝三爷面sèyin沉:“果然给你们说中了――华南厂过几天就开秤!”
这消息犹如一漂冷水泼进油锅,原本死气沉沉的大厅上顿时沸腾起来了:
“这是什么事!太不象话了。”
“想吃这碗饭,连来知会一下的礼数都没有。华南厂里都是些什么无法无天的人!”
“祝三爷,这可不行,这雷州的糖,几十年来都是我们海义堂的二十一家同业包销,要是让他们坏了规矩,以后我们还怎么在地界上混饭?!”
“是啊,祝三爷你说个话吧,我们二十一家糖行,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决不能让这华南厂搅了我们的局面!”
“ri协成”的少东家轻摇扇子,得意道:“不劳祝三爷,我有个法子,保管叫他们伤筋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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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法子?”
“哼,寻几个路倒尸,乘半夜一总送他家门口去。和衙门里的李、陈头儿说好,一早就候着。他若是不报官,就当场拿问他个“隐匿尸体”之罪,若是报,也得把里面的掌柜拿进去。弄进了衙门再使点银子,让他们在里头吃点苦头……”
“你这点馊主意就别拿出来显摆了!”祝三爷喝道,“你以为人是空着手来得?两广总督衙门里头赞画的帖子你拿得到?到时候他帖子一拿出来,别说县太爷,连府台大人也得客客气气的送出门来。”
众人有些泄气,所谓光棍不都势力。但凡老百姓,除非到造反那天,不管哪行都怕当官的。有钱的老财就更不用说了。何况他们所能接触到的最大的官也不过是雷州知府,听说对方有两广总督衙门里的人脉,心里已经怯了几分,原本跃跃yu试的劲头都降了许多。
“再说了,这么一闹以后和华南厂仇可就解下了!你知道他们后面还有什么来路?”祝三爷说,“光这铁辊,也不象一般大户能置备的起来的东西。”
大家的目光都注视着祝三爷,知道他心里有了计较。
祝三爷一笑:“这事,我们只能软来,不能硬搞。依我看,先把他们的底细摸清楚才好,到底是什么来路,谁是他们的东主,两广总督衙门里的赞画到底和他们是什么关系,都得闹个明明白白才行。”
“三爷说得是!”“ri悦来”的胖子掌柜一拍桌子,“势力大,我们来软得;势力小,我们就来大的。三爷我说的对不?”
“差不离吧。”祝三爷含糊道,“知己知彼么。”
有心急的已经在喊了:“三爷您就说怎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