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算计着到时候应该向李家开口要多少好处的时候,有手下进来告诉他,城里忽然来了许多陌生的面孔,三五成群的散布在县城各处要道上。城门口许进不许出。
“不用忙,多半是澳洲人进城了。是来关防的。”符和想既然来了好几个澳洲大首长,他们自然要派人关防jing戒,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告诉兄弟们,没事少上街,都留衙门里听候差遣,免得惹来麻烦!”符和知道自己手下这帮人平时在城里横行霸道惯了,万一和澳洲人的手下起了冲突,绝无好果子吃。
“全都留在县衙里?”
“这是澳洲老爷亲自办得案子,大伙要巴结一点!”
周洞天老实不客气的把县衙花厅占为他的指挥部,接收着来自各处的情报和讯息。又在花厅里架设好所需的各种设备。最后他请王兆敏出面,请涉案的各家士绅大户,还有县学的黄禀坤、李孝朋等人明ri一早来县衙听审。
布置完一切,他留下尤国团在县衙坐镇,自己出城到张有福的庄子里去向邬德汇报。
“看来符和果然去找陈明刚了。也找了不相关的人顶罪。”周洞天看了周伯韬送来的监视报告,“这胥吏之间还真是盘根错节啊。”
“这次就要彻底的把他们肢解掉,使其不能成为一股势力。”邬德说,“老老实实的为我们服务。”
“本来就没必要收服他们,全部抓走就是。我们不是预备了人手来接替吗?”
“原先我也这么想。依靠暴力手段来重新洗牌。即容易又干净。”邬德说,“但是现在既然还要打一阶段大明的旗号,就得保持临高县衙‘明皮澳心’。ri常的衙门事务也得应付,比如缴粮赋应该怎么经手?手续如何办理,上面衙门来得文书应该如何回复?这些大明的行政程序只有胥吏们才懂。所以有必要留用一部分人。”
“这样的话他们岂不是又能靠这个来挟制我们了?”
“呵呵,大明的官儿容易被他们挟制是因为是同一个体制下的,当官的要的是平平安安当官发财。我们只是暂时借这张皮用用,又不要当大明的官。”邬德说,“他们可以欺骗我们一次,但是没机会欺骗第二次了。等到有第一个犯这样错误的人出现之后,我相信就不会有人犯同样的错误了。”
他接着道:“就算他们都是最顽固的坏蛋,到底也有老婆孩子,我相信人要能坚强到不顾老婆孩子的地步,非得有极强烈的信仰不可。”
胥吏们的信仰就是捞钱。这种信仰一般经受不起考验。
邬德和周洞天商量了一番明ri审问的程序和要紧事项之后,又和阳河联系,确认一下专门为县衙里的胥吏们预备的“学习班”的营房是否都修好了随时可用。接着,又询问了陆军派遣人员的到位情况。
“进城的步兵要给他们换上明代人的衣服,不要带步枪,就带长矛好了。”邬德在手机里下着指示,“多带绳子和头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