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用凉的好了。”刘三只觉得浑身燥热,但是这里大白天的说不定有谁会进来,何况还有个符悟本在外面,他只好先放手再说了。
萱chun从茶壶里倒出一碗凉透了的茶,刘三大大地喝了一口,沁人脾胃,顿觉心地清凉。想到刚才的光景,居然有点象高中时候第一次和女生在楼梯下偷偷摸摸鬼混的感觉。即激动又惶恐。
萱chun走了之后刘三打了几个电话,把明晚宴请和接待的各项事宜安排下去。商馆的大宴是少不了的,不过不是重点――靠吃饭是吃不出强国来得。烹调天下第一又顶个屁用!最多人以为你们全是厨子而已。
重点是如何展示己方的强大――军队演习?大炮shè击?看电影还是参观工厂,要不要看看圣船?或者把那烂尾的854工程再给他看看?
这是个相当伤脑筋的问题,**裸的炫耀太过着相,最好是让他主动提出来。
李洛由一行人收拾行装安顿下来,新装修的盥洗室让李洛由大开眼界――全部用瓷器装修的房子,用瓷器做得浴桶便桶,光这份新意就让他叫绝。而且用起来之方便,环境之干净都是前所未有。
这个盥洗室的轰动效应甚至超过了全玻璃窗的效果。不仅顾葆成、夸克等人都去参观,连仆人们也找机会进去看一眼。大家都对这个一开就来的冷热水感到迷惑不解。到底在哪里烧水的呢?
倒是夸克有点概念。他说应该是有水管通向某个蓄水池,至于热水,大概有加热器之类,不断的派人烧火。
不过,他对居然有瓷器做马桶和浴缸表达了极大的震惊。欧洲对瓷器的价值是高估的,最初的时候堪称价比黄金。夸克久在中国知道在大明瓷器不算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但是用来做如此大型的洁具,这份豪奢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众人都对澳洲人的手面感到由衷的佩服。
李洛由痛痛快快的在青花瓷浴缸里泡了个热水澡,洗掉一身的尘嚣,换上一双陈州草拖鞋,宽松着袍子出来散步。
院里新栽了许多花木。这里地气和暖湿润又甚于广州,此时已交二月,院中早已是花木葱茏。花叶在风中婆娑舞动,甚是雅静悠闲。
院中有一架多年生的葫芦,是李洛由特意从城外寻觅了移栽而来,这会已经活了,满架的浓荫。
仆佣们早在葫芦架下安设了藤榻桌几,李洛由坐在藤榻上,只觉得凉风习习,一路上的尘嚣一扫而空。
扫叶并几个贴身小厮都在廊檐下垂手伺候。顾葆成是子侄辈,也不得坐,只有韩师爷和夸克各有座椅。韩师爷不敢放恣,只坐了张藤chun凳。倒是夸克四仰八叉的靠在一般藤交椅上,大口大口的喝着格瓦斯。
“这东西好喝,又酸又甜又解渴。”夸克说着往杯子里又倒了几盎司的朗姆酒,“没想到这里也有朗姆酒!你也来一杯?”
“不吃饭就喝酒,这个我可不行。”李洛由笑道。扫叶早已用他常用的茶壶给沏好了一壶上好的新茶。
“葆成!”他不再理睬夸克,“一路行来,观感如何?”
“回老爷的话,这里一是阔绰,二是地方不靖。”顾葆成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嗯,”李洛由点点头,“阔绰二字怎么讲?”
“是,”顾葆成应了一声,“从博铺到县城,就这一条路,还有河工,若没有十几万的银子,怕是办不起来。”
“地面不靖呢?”
“沿路碉楼森严,到处有丁壮值哨。就算是牛车上的驭手也带着鸟铳刀剑。”
“你看得不错,很有心思。”李洛由赞同道,“不过治安好不好不能用戒备上来看,以澳洲人之力,难道还怕几个小贼土匪吗?”
“这么说――”
“现在还不好说。”李洛由啪得合上了扇子,“明ri到得市面上才能知晓一二。”
地面不靖的地方,市面必定凋敝。这是造不了假得。县城很冷清,似乎印证了顾葆成的说法,但是听杨家的仆人说过,本地最繁华的地方不在县城,而是在百仞城外的东门市――那里是澳洲人屯居的地方。
李洛由知道澳洲人对自己必然有一番款待。从他们费尽心思如此周到的安排自己的住所就知道,这伙人对自己很是重视。
他现在已经看到了澳洲人的一部分实力,显然还有更多的东西他没有看到。李洛由自诩眼光老到,心思缜密。澳洲人的实力和弱点绝对瞒不过自己。
正说着话,只见扫叶进来禀告:今晚是润世堂的主人杨老爷摆宴为一行人接风洗尘。还有一封请柬,是刘三发出的,请他们明ri晚上在东门市商馆赴宴。
“这个刘三是谁?”
“润世堂的二东家,润世堂杨掌柜的义弟。上次也到过佛山。”韩师爷回禀道。
“哦,是他。这刘三大概就是个澳洲人吧?”李洛由道,“上次在佛山我就觉得此人有些奇怪,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