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和跟着师傅的时候没法比了。尽管师傅也很少给他吃饱饭的机会,但是每此遇到到镇上或者大户人家去承办红白喜事,残羹剩饭总能混个肚圆。长期性的半饥半饱之中间隔性的好吃好喝总比现在这样看上去永远都吃不饱来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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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虎门寨那里升起了袅袅的炊烟――是打跑了官兵的髡贼或者叫澳洲人的军队在做午饭的炊烟。他们就和地主老财一样,每天吃三顿饭。光这一点就冉符季羡慕到死。
澳洲人来到虎门的时候和官兵大打了一仗,把官兵打得落花流水,就此占了虎门。附近的百姓们原本都跑出去躲了几天。几天之后,见他们没有什么骚扰行动就又纷纷的转回了村子。澳洲人在附近秋毫无犯,即没有抢劫也没有放火或者抢女人,只派了人要各村缴纳什么“负担”,负担倒也不算太大,而且澳洲人亲自坐镇,要大户们出大头,小户们出小头,倒也没闹出什么乱子来。只是听说附近有个大村仗着人多又多是一个宗族里的,修了寨子硬抗得,结果一天就给灭了。被澳洲人杀、抓了许多人。主持抵抗的那家大姓不但全族人丁财物都被掳走,连祠堂都被给拆了。弄得这一带的大户们一个个风声鹤唳。
但是对符季一家来说,澳洲人对他们的生活没什么影响。符季依然吃不饱肚子,有一天他跟着邻居去虎门寨卖菜卖鸡鸭。自从澳洲人在虎门驻扎下来之后,附近的村民就源源不断的主动驾驶小船来向他们贩卖蔬菜和新鲜鸡鸭鹅和禽蛋――根据《伙食管理条令》,伏波军向民间采购肉食品时,只要情况许可就只采购禽蛋类和水产品。中国人是天生的商人,他们不会追问为什么伏波军只要蔬菜和禽蛋,而是迅速的调整自己的商品来适应客户的需求。
符季在已经在澳洲人下乡来评定征收“合理负担”的时候见过伏波军的军容和装备,这一次,他见识到了伏波军的生活质量,士兵们吃得是大碗的米饭,而且不限量,爱吃多少吃多少,下饭的有鱼,有大锅的加了蛋的蔬菜汤……看得个符季直吞口水――这种日子比村里的大户地主还要好!光这米饭,就是地主家要加上几片红薯干的。
他忍不住问同来的邻居:“大叔,今天他们是在吃犒劳吧?”
“吃什么犒劳,澳洲人天天这么吃。还一天吃三顿!”邻居羡慕的说道,“老子要不是成家立业有三个化骨龙要养,也跟着伏波军走啦!就算打仗死了也甘心!”
这话让符季动了心,与其在家里挨饿,外出做工又不知道又没有地方可去,不如就此投奔了澳洲人拉倒。起码能过上几年舒服的日子。他这样想了几天,又偷偷的去了虎门二次,看士兵们平日里的生活。觉得这些事情他也做得。便向家里提出,要去澳洲人那里投军。
他的父母纵然知道一旦投军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说不定就死在哪里了,但是家中境况十分的窘迫,只好答应了。
到得虎门寨前一看,来投军的人还真不少,不但有青年人,还有像他这样的半大孩子,连老头子和女人小孩都有--伏波军的伙食供应是如此之好,以至于有很多附近的穷苦百姓要来“入伙”。陈海阳命令来者不拒,老少不避,男女通吃。不但欢迎本人来投军,最好连家眷都带上。于是就来了许多拖家带口的百姓,他们被贫困和饥饿折磨的失去了胆小谨慎,愿意去任何一个能够许诺他们吃饱饭的地方。
符季在一个棚子里脱光了衣服让人瞧了瞧,接着又被看了看牙齿,问了几个诸如年龄姓名之类的简单问题之后,就按照要求在一张纸上盖了手印。纸上写得是什么他不认得也不关心。
从棚子里出来,他被剃光了头发,冲了一个澡,然后得了一套干净的旧制服。就算成了“新移民”的一员了,听管理他们的人说,新人都要先送回临高去操练几个月,才能算是正式的“入伙”了。
新移民们住在单独的营房里等待上船,他们的伙食比正式的军人要差,但是稠厚的加了鱼肉蔬菜的米粥依然让他幸福得想哭出来――虽然每次只有一碗,但是好歹能吃三顿。
一想到到了临高,给澳洲人正式当上了兵,丰盛的饭菜敞开肚皮吃,符季对这样的前景感到无比激动。
“符季!”正当他耐心的等候着坐上前往“吃饱饭的幸福”的运输船的时候,一个澳洲人的书办模样的人突然出现了。
“有!”他按照在营地里学来的规矩,举起了手,“我在这里!”
“你是符季?”
“是――”他有点不安起来。
“你是厨子?”
“小人学过三年徒……”
“出来,暂时不要走了。食品中心缺人,你就直接去那里上班吧。”书办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跟我来!”
符季稀里糊涂的跟着办事员到了一个小棚子里,这才弄清楚,原来是要他当“火头军”。这倒不是什么难事,他学徒三年,起码的做饭烧菜的本事总是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