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秩序安定,小组的成员渐渐露头,分散出去设法打听消息。有几个人干脆投入了叛军当差。
一开始,有关城中将领和官员生死的消息很乱,但是渐渐的就明了起来了。孙元化的确未死――据说是自杀未遂。不过冯宗泽等元老们都很清楚,自杀是不符合天主教的教义的,而且是非常严重的“罪行”。孙元化很可能在“尽忠”“信仰”双方面的激烈的思想斗争中错过了自杀的时机,被叛军所俘虏。
被俘的重要官员还有登州道宋光兰、监军道王徵、抚标参将张焘等人,登莱总兵张可大在水城望海楼自縊殉国。至于其他级别较低的官员将领或死或俘,有的已经干脆降敌。黄安德一概不感兴趣――因为交待给他的任务只要他关注孙元化。
一干被俘的官员,都被关押在登州城内的监军道衙门――距离巡抚衙门不远,又不在一起。巡抚衙门已经被李九成等人占据为“帅府”。
孙远利用自己曾经是孙元化家丁的机会,利用叛军要招募被俘官员身边旧人伺候俘虏,防备他们自杀的机会,成功的打入了孙元化身边。
孙远对自己的这位主人还是颇有感情的――毕竟他当了家丁,很是混了一段不错的好日子,现在主人落难,盟兄弟又要设法营救他,孙远对此很是热心。因而显得非常殷勤,时时刻刻都待在监军道衙门里。
黄安德手下的另一个人,则通过其他关系混到建军道衙门里当杂役,为看守俘虏的叛军担水烧火,充当联络员。
黄安德在三小时前接到了营救通知――他原本已经悄悄的藏了些武器,准备自己动手去抢救出孙元化。在夺宝行动中这是
方案:由黄安德带当地小组营救孙元化,再由特侦小队接应出城。不过陈思根认为仅仅靠黄安德临时拉起来的乌合之众,恐怕难以胜任,因而最终还是采用了特侦队主攻,情报小组策应的a方案。
黄安德此刻正带着朱四在牌楼下的阴影处的一间破屋中焦急的等待着小队――入夜之后在街上是非常危险的,被巡逻队抓到就是杀头的下场,绝无二话。
朱四穿着件破皮袄,后半夜非常冷,他的牙齿经不住的咯咯作响。他腰里插着一柄短刀,心里虽然害怕,但是也巴望着能够见见黄大哥说得“奇人”。
正等得发困,忽然黄安德掏出一个黑黑的小盒子,按了几下,接着又侧耳听了听。随后马上推了推他,小声道:“注意,来了!”
他赶紧瞪大了眼睛,没有月色,没有星光,黑乎乎只能看到房屋轮廓的街道上忽然响起了极轻微的窸窣声,但是什么也瞧不见,正在疑惑间,忽然几个大汉犹如鬼魅一般出现在眼前,把他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只见这几个大汉一个个身穿紧身裤褂,颜色不是全黑的,而是一种深浅不同的灰黑色,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头上戴着帽子,脸上也被什么蒙住,只露出眼睛。领头的一个,双眼的部队绑着两个圆筒子――看着十分稀奇。
黄安德迎了上去:“夺宝!”
“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