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归化民来说,刘牧州的存在感比其他元老要强得多。此时他正埋头审阅着文件。
刘牧州看到卢炫进来并没有停下手头的工作,口中说道:“自己倒茶吧,我先看完这个计划。”
刘牧州和卢炫很熟,甚至可以说是卢炫唯一比较亲近的元老院高官。
虽然他有时候暗暗遗憾为什么不是邬德继续担任这个职务:他担任培训处副处长的时候,邬德已经调到了企划院。
如果当初能和邬德共事,今天的局面就好得多了。刘牧州这个苏南胖子到底只是个人民委员,能量有限――好在智商不会太高:胖子都是心宽体胖型的,心机有限。
根据本时空和归化民的具体情况完善和修改了培训材料,实际使用后取得了很不错的效果。刘牧州对这位能干的同事颇有好感。几次提出要卢炫把人事关系转到民政委员会来任正处长,全面主持归化民干部的培训工作,而不是挂个名当什么副处长,但都被卢炫用各种理由拒绝了。刘牧州一直没闹明白他到底想什么,几次相邀都被拒之后也就不再提这件事了。好在归化民干部培训有了实施方案和具体教材之后,委托给芳草地执行,再请几位公务员出身的元老教师上课也就行了。
实际上这就是卢炫不愿意到民政人民委员会工作的原因,虽然培训处有点“黄埔军校”的意思,但是元老院的体制完全是现代化的,干部人事是另走一条线的,他作为培训处处长理论上是全体归化民干部的“校长”,但是这种师生关系并无大用。在里面当什么正处长,最多混个桃李满天下。对他的抱负来说却没什么用处。
卢炫见刘牧州正在做事,也不答话,从自己的提包里拿出一个茶壶。茶壶不大,样子也很普通。但里面多了一个带滤网的内胆。类似于原时空的飘逸杯,在本时空却很稀罕,应该属于私人订制的产品。卢炫用开水烫了一下茶壶,又从包里拿出一块茶砖来,用茶刀挫下一块放进茶壶。再试了下水温,把茶泡散后,倒掉了头茶,又添了次水。泡好之后也给刘牧州倒了一杯。
刘牧州早就看完了文件,正饶有兴趣的看卢炫泡茶,等卢炫弄完,刘牧州笑道:“你还真讲究啊。我也算是老茶客了,可是对这东西还真不熟悉。”
刘牧州喝得一直是赵引弓从杭州弄来得龙井。
“这是办公厅从大陆上弄来的砖茶,专门供应蒙古人的。发过酵手挫脚踏做成的转,不烫一下怎么喝。我看您平常喝茶总是牛饮,一口的茶叶,没有一点领导的自觉。所以就给您送来了,您试试看。看合意不。”
刘牧州说道:“好好,这东西据说减肥啊。要有效果我也得弄一块喝喝看。”
“这玩意其实不值钱,就是费功夫。”
刘牧州哪里知道卢炫的心思。直奔主题:“你找我有什么事?最近你可是这里的稀客了!别是把你的兼职都给忘记了吧。”
“哪里哪里,”卢炫说,“培训处的事情你也知道,理顺了就好。我每周来一次处理下公务,其他交给归化民秘书干就可以了。我今天来主要是想和你谈谈机构改革的事情……”
“哦,说起来你也提了案的,没想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刘牧州点点头,“法学会这事有备而来,又打算分蛋糕啦。”
“那是自然的。”卢炫点点头,“我也算是躬逢其盛。老于算是副组长,他自己懒得干。把杂活都推给我了。”
“那你不成了实际上的小组成员了嘛。有什么内幕消息透露一点?”刘牧州的兴趣大幅度的提升了。
内幕消息,卢炫的确有一点,关于体制改革,法学会已经准备了好几个方案,但是这不是关键性的东西。
“方案有好几个,其实和咱们关系都不是太大,主要是有种倾向我觉得不大妙,对我们部门可能有损害。所以我觉得今天还是先和你来吹吹风,有个准备,到时候消息出来了措手不及会比较被动。”
“什么事?”刘牧州的情绪果然被调动起来了。
“小组讨论的时候,关于归化民干部的组织安排问题,现在有很大的争论。”卢炫谨慎的选词择句,“有人是提议在成立一个专门的归化民干部处,从杨处长的‘人力处’下面独立出来,还是归我们部门管辖,但是有很大一部分组员的意思是要把这块完全独立出去,直属执委会。”
他说这话的时候注意着刘牧州的脸色。果然,刘委员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按照现在的体制,归化民干部的组织管理和任命都是由民政人民委员会的人力处管辖的,人力处下面设三个科:干部科、职工科、劳工科――最后一个科室是管理非归化民的土著劳工。
“这还不算,还有一个方案是准备把杨处长的人力处完全独立出去,成立一个劳动部,不仅拿掉归化民干部的组织部门,连普通劳动力的管理权全部从我们委员会分割出去。”
卢炫说得全是真话,这些方案都是已经进入讨论和细节构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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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刘牧州的眉毛开始拧起来了。卢炫很满意自己这番话的效果: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