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管家有些为难,道:“那种污秽之所,恐碍了爷的眼,若是被我家老爷知道了,定要责罚我,莫老爷还是随我去大厅坐坐,品品上好的黎母山乌龙茶。”
莫鱼却坚持要去看看,朱管家只好带他们去了一处堆肥的场所,果真就是农家堆肥的地方,并无异常,随即莫鱼又问了些堆肥的细节,朱管家也一一作答。
乐子仁是知道工坊位置所在的,正好此处能远远望见工坊屋顶,便指着远处问:“朱管家,那边是做什么的?为何也有异味传来,看起来不像是堆肥的地方。”
朱管家心中一紧,表面上还是镇定自如,道:“那是我家老爷新开的成药工坊。”
“成药?”莫鱼故作好奇地问。
朱管家只得继续作答:“我家六老爷前些年从一位高人处得了一味药方,他见同乡陈体全、李升左合营的陈李济堂制药救人,深受乡民爱戴,一时心血来潮起了悬壶济世之心,故将此方制成成药,也算是为子孙后代积德。”
“哦,成药啊,”莫鱼点了点头,道:“我们张首长精通制药之术,人称‘药师’,我们几个正愁不知如何投首长所好,朱管家为我们几个讲解一二,我们回去详细汇报,首长高兴了,哥几个前途可期,定忘不了朱管家的好处。”
朱管家一副颇为难办的样子,“几位爷,这可真是为难小的了。各家的独门手艺向来都是不外传的,若是因此泄露了成药制法,小的可担待不起呀。”
乐子仁道:“医者仁心,既是为了悬壶济世,会制这成药的人岂非越多越好?你家老爷若是因此而降罪于你,我看他也就是个沽名钓誉的伪君子罢了,你不如早早离去,另觅良主的好。”
“朱管家莫怪,我这位兄弟是个粗人,心直口快,他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莫鱼唱起了红脸,“你也知道,我们几个都是大老粗,碗口大的字不识几个,吃不了你老爷这碗细活的饭。只是我们这位新县令事必躬亲,芝麻大的事情都要过问,这些日子确实是倍感压力,哥几个得拿出点干货才应付得过去。”
乐子仁又道:“朱管家如此推诿,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说罢径直朝工坊而去。
朱管家想阻拦又不真敢动手,只得挡在众人身前,一面跟着他们的步伐退着走,一面高声劝阻,引来了其他朱氏子弟,将几人团团围住。眼看就要起冲突,人群后传来了朱实莲的声音:“何人在此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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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老爷,一场误会,”朱管家走到朱实莲身边,恭敬地说:“墟市派出所的莫老爷今日造访,想去成药工坊瞧瞧,小的不敢做主,因此惹恼了几位爷,小的甘领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