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劳伦斯苦笑一下：“说实话，刚开始知道这些的时候，我是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因为在跟她相处的十几年里，老师她对我而言，是母亲，也是姐姐。我想象不到她居然会夺走西伦国皇权，又害了这么多人。”

“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我的老师在本坦国的时候就已经死了，现在的她，不过是被暗黑的力量夺舍了而已。”

陆圣对于劳伦斯的感慨并不动容，只是淡淡地说：“既然你知道前因后果，那也就该知道，她曾经是斯图亚特家族另一脉的后裔。”

“她所做的一切，都早有预谋而已，哪儿有什么夺舍这一说？”

“如果你觉得她前后反差太大，只能说她之前隐藏的太好，而你又比较迟钝吧。”

劳伦斯沉默片刻，笑着摇头：“说实话，我曾经无数次设身处地的为她想过，假如是我，能不能无视祖上几代人的积累和忍辱负重，让他们的所有努力付诸东流？”

“我觉得我不能，如果我生来就背负着这个使命的话……可能是一种悲哀，同时也是一种我无法抗拒和逃离的命运。”

“其实老师她……就这么死了，也是一种解脱吧。”

陆圣也沉默了。

可能劳伦斯的想法不无道理。

黛梅是他们这一脉的希望，他们的祖辈，甚至是跟随祖辈的心腹，为了他们家族的复兴，都甘愿化身傀儡。

当这些重担交到黛梅手上的时候，她怎么可能扔得掉？

不过，无论如何，黛梅害死了很多人，终究是事实。

无论她是否出于自愿去做这些，做了终究是做了。陆圣也好，云道子也好，还有其他很多人，都不会去原谅她。

“所以，这就是你让我过来，想跟我说的？”陆圣耸耸肩，没有了跟劳伦斯交谈的兴趣。

“如果你只是想要为你的老师洗白，还是不要跟我说了。”

“你可以去跟万道战神说，去跟被她做成傀儡的半神说，又或者跟那些在她夺权时，杀掉的士兵、圣骑士的家属去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