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路上遇见姓胡的,也会对她指指点点。
“难道你就没怀疑过?”。
胡定归乡肯定流传着关于三趾的传说。
她没吭声。
英雄为保家园,力战而死,连句遗言都没留下,那些侥幸活下来的,如同惊弓之鸟,又怎么敢轻易暴露身份?。
“归乡泉之外的人知道胡氏的秘密吗?”。
“纸里包不住火,我爹说,当年那十一个人走出沙漠,成立了一个小部落,替周围的村子打跑了不少土匪强盗,所以才愿意和胡氏通婚,慢慢聚在一起,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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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沙漠里突然出现了一群怪人,嘴里大喊着“胡利安,胡利安”,招魂似的鬼哭狼嚎,见到落单的人就一拥而上,扒掉鞋袜,有不少姓胡的被掳走,死不见尸。
锅里已经冒起浓烟,我有心把肉片倒进去,又怕烫着她:“听话,再不松手就该着火啦”。
“不……”。
胡小铃突然变成了一条蛇,缠着死死的。
没办法,只能关火凉油。
“胡利安是谁?”
“我问过我爹,被他狠狠骂了一顿,说管不了别人的嘴,也要管住自己的,再这样,就带我走,去我应该去的地方……”。
应该去的地方,同益古镇?。
“会不会是老驼?”。
他既然改姓了胡,应该有个全名才对,胡驼?不太象。
“……胡氏族人的确也不喜欢小雅她们一家,胡爷爷就是因为小时候被几个孩子推倒,树枝戳伤了眼睛,这才瞎的,不过,那些怪人干吗要找他?”。
如果是老驼原先部落的人,又怎么知道他现在的名字?。
“能做饭了吗?”。
“你做呀”。
我被勒的气都喘不上来,怎么做?。
“小雅快回来了,让她看见,你这当师父的面子往那儿搁?”。
“我才不管呢”。
她吃吃的笑:“反正今天早上已经改了口,叫了你姑爷”。
笑完,幽幽叹了口气:“真象是场梦……”。
我无奈的提醒她,用梦比喻男女之间的情感不吉利,梦是会醒的。
“……我知道”。
胡小铃喃喃自语“我不奢求什么,只希望能做的久一点”。
劝了半天,这个傻姑娘终于肯放开我,心满意足的绕到旁边:“开始炒吧,我饿了”。
在她炽热的目光中,我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如此卑劣,有种窒息的感觉,借口去外面拔几根小香葱,溜了出来。
菜地一片连着一片,不知道那块才是周洪远家的,沿着地垄走出去很远,发现河边有人撒网,突然来了兴致,如果幸运的话,也许能亲眼见到鱼肚青。
没想到,迎面撞上了小雅。
村委会在南边,她却从相反的方向过来,而且是一个人,低着头,双手摆弄着一根手杖。
瞧见我,先是一愣,随即笑容满面:“巧了,巧了,正发愁怎么和你说呢?”。
她伸着脖子,往我身后张望:“我师父没跟着你吧?”。
“拿来”。
我手一伸。
她很痛快的递给我,比看上去要轻,竹子做的,杖头是牛角雕成的合体鸳鸯,尺寸较小,黑中透红,连接处包着暗黄色的金属片,刻有张巧人三个字。
“阿坝叔给我的,里面本来有东西,被我爷爷拿走了”。
杖头能拧开,竹筒里空无一物。
“要对我说什么?”。
“那你先告诉我,是不是真想和我师父在一起?”。
我一时语塞,如果说想,她会不会担心我帮着胡小铃,因此有所隐瞒,如果说不想,谁能保证她不打小报告?。
那样我将成为乌头会的敌人,在同益古镇寸步难行。
“……主要看你师父的态度,能不能走到最后很难说,她面临的阻挠比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