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乌丹趁大人不注意,找到了装残玉的盒子,一下被红丹珠所吸引,偷偷拿去和小伙伴们炫耀,直到天黑,母亲喊她吃饭才回来。
“晚上,娘刷干净了木盆,烧了热水让我洗澡,我边洗边玩,没想到它竟然泡烂了,黏的满头都是”。
象软了吧唧的口香糖,越拽越长、越扯越多。
她想哭又不敢出声,感觉头皮上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爬,顺着发根往里钻。
“第二天,人开始精神恍惚,老走神,过了一阵子,爹娘发现丹珠不见了,家里总共仨人,不是我还能是谁?”。
小主,
小乌丹只好说实话,父母见她头越来越大,商量了一夜,太阳还没出来,就让她跪在圣女洞外等木里族长。
“你能确定是钻进去的,不是吃下去的?”。
“当然,我又不是三四岁的娃娃,不会随便往嘴里放东西”。
以前,我所了解的变异方式有三种,一是类似陶木春这样的基因注射,二是三趾人接触到了欢喜花,三是吃了变异腐尸产生的望天散。
如今又多了一种,极其恐怖的一种,象活虫子似的直接往脑壳里钻。
“我就知道,你认为我也变异了”。
林初羽望着背刀猴:“……变异就变异,要不咱们还进不来呢”
猴子和大白狐一样,都曾经享用过一道名叫“董岚”的菜,而且很可能是白衣卫追捕到的首位变异生物。
把它养在这儿的目的,当然是阻止外人闯入藏尸洞,但我不明白,是什么力量让它不敢越雷池一步?。
某种咒语吗?。
“我已经当了二十二年的伺婆,头七年一直生活在圣女花丛里,象小时候的白英太安,不过脑袋确实控制住了,不再变大”。
“你爹娘也是没办法,不应该怪他们”。
“我不怪他们,只是没感情”。
林初羽扶着我站起来:“下了山以后,每个伺婆最多供奉三朵花,圣恩日也只有一小勺圣粉,这几年,做任何事我都拿不定主意,经常会蹦出两种不同的想法,需要花很长时间去思考”。
所以,每次别人征求她的意见,总是等不到回答,显得有些迟钝,甚至有点傻。
但这两天,她感觉自己的状态非常好,说干什么就干什么,毫不犹豫。
八成是真元珠吃的太多,亢奋过头了。
我猜林初羽是中了脑香,首先脑香是“活”的,其次会侵占人的大脑,但究竟对不对,还要去请教张阿婆。
“放心,她一定会治好你的”。
“不用她治”。
林初羽突然变了脸:“我也没病”。
我猛的想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退后一步:“你,你现在是谁,乌丹还是丹珠?”。
她眼波流动,随即嘻嘻一笑:“你说呢?”。
完了,此地不易久留,光一个乌丹我都对付不了,再加上个丹珠,怎么玩?。
可当我提议回去的时候,她却说自己满脑子都是吃的,无法集中注意力,连最简单的屏蔽都做不到。
为了向我证明,她努力制造出一层光雾,扩张、收缩,再扩张、再收缩,反复几次,猛的消散。
“看见了吗?”。
她喘着气:“没骗你吧?”。
我让她把剩下的真元珠都吃了,等上去,要多少有多少。
林初羽在大衣口袋里摸了半天,只摸到一个破洞,慌了神,弯腰在地上找,还险些被猴子扔进来的石头砸中。
“好象不在这儿”。
她抬头看我。
俩人一下傻了眼,这里比冰窟还冷,冰窟里至少有温泉,回头药力用尽,她不是被冻僵,就是被背刀猴削掉脑袋。
而我的下场更惨,活活饿死。
希望能有第二个出口。
转了一圈,只有一面山壁上没有石窟,结了厚厚的冰,有暗门也看不出来。
旁边有一堆盘绕的铁链,头尾是粗大的钩子,地上虽然有个铁环,却是硬钉进岩石里的,不是什么翻板通道。
“这些石头窟窿里,会不会有机关?”。
林初羽一个个看的很仔细,最上面的够不着,便让我蹲下,要借我肩膀用一用。
刚踩上半只脚,她突然“咦”了声,扒开后衣领:“……你,你是小子毅吧?”。
我万分惊愕,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一个伺婆,竟然认识童年时期的自己。
“就是这块胎记”。
她又凑近看了一眼:“怪不得我觉得面熟呢,你们全家来过圣女寨,哪一年我记不清,不过你姓王,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