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小兰话里有话,明显有些不高兴了。拉起儿子向里屋卧室走去,儿子嘴里呜呜哇哇,歪着头不愿意离开,直到小兰朝儿子屁股给了两巴掌,才安静下来。
时间不早了,苗小兰给儿子洗脸、洗脚后就开始脱衣,哄他入睡,给他唱“小月亮,黄黄巴,爹织布,娘纺花,小毛头,要吃妈(吃奶的意思),妈不甜,拿个蒸馒头哄他玩……”
年幼的余淮海在儿歌里安静地睡去。苗小兰再次来到丈夫身边,看见他还在忙活。
“当家的,夜深了太晚了,早点休息吧,能没有明天了吗?”
余万金皱着眉头,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也不是我假积极,你不知道最近中央要派庞大的慰问团来咱们治淮一线,就在润河集的治淮工地上,我们当地的花鼓灯团也要表演,不光是淮水的,还有凤台、怀远、寿县好多地方的花鼓灯听说都要来,百里长堤,那么多艺术名家,还有我们声势浩大的当地花鼓灯演出队不少于三十家,想想都让人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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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河流域的花鼓灯流派繁多,百家争鸣。又有中央那么多专家观看,要想一炮打响,我必须要在演出道具上多动脑子,做得与众不同。”
苗小兰这才理解了丈夫的良苦用心,自己的男人是个有心人,性格上不愿意张扬,什么事情不成功之前,他不愿意向任何人透露任何信息,这就是成熟的男人。
“有头绪了吗?”苗小兰端上来一碗米粥,递给男人关心地问。
“差不多了,你看啊,咱们原始岔伞结构较为复杂,岔伞大小和内部支撑结构与怀(怀远县)凤(凤台县)岔伞基本相同,所不同的是上面扎个阁楼子,楼子尖顶,四壁以前是油漆,后来改用玻璃,我觉得玻璃虽然光亮,但是重量不容忽视,而且还特别容易破碎,携带和舞动起来都不方便。”
“我想把玻璃能不能改成用彩色纱绸或绢围起来,楼子下面插上五颜六色的花朵,伞围子也是用彩色纱绸围起来贴上亮片,在伞围的外层沿伞顶缀上一串一串的各色珠子,十分的华丽美观,转动起来好看。”
余万金的描述让苗小兰心领神会。
“可是也有它的不足,这种伞由于下面的伞围子幅度太小,舞台上滚动动作很好,真正甩动起来就有一定的局限性,撒不开。你想要到治淮工地上表演,这哪成呢?”
苗小兰点了点头,一脸生疑。
“那怎么办呢,还有更好的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