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回到曹家庄开始,曹建平在各方面都很支持的,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这次却是阴阳相隔。
半路上,曹书杰碰上几个人,也碰上了在南边居住的村会计高长银。
“曹主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高长银和他打招呼。
“我昨天刚回来,听说了建平叔的事,今天过来看看。”他说。
高长银听到曹书杰提起这事,他也唉声叹气:“谁知道会发生这种意外?”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人也没了,现在考虑的是以后怎么去避免这种事情?
“银叔,你等会儿给建龙叔打个电话,咱们在村委办公室碰个头,开会讨论一下安全问题,绝不能让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曹书杰给高长银说。
他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高长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说:“行,我现在就给建龙书记打电话。”
高长银跟在曹书杰身后,还没到曹建平家,已经拨通曹建龙的电话,给他说明情况,得知曹书杰正在去曹建平家的路上,曹建龙给高长银说他也过去一趟。
挂断电话后,高长银给曹书杰说:“曹主任,建龙书记说他马上过来。”
小主,
来就来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往前走十几米,来到一家大门前停下。
门口有两个四十公分高、圆柱体的石墩子,大门是漆黑色的。
这家大门上原本贴的对联和红色的福字全部撕下来,贴上了裁剪成长方形的黄表纸。
大门半掩着,在门口还能听到家里隐隐传来的哭声,哭声断断续续,像是在刻意压制。
高长银显然知道这件事,他给曹书杰说:“这是建平的闺女霜霜在哭。”
“这是个可怜的孩子。”
曹书杰没说话,两个人一块儿进去,高长银在大门口就喊道:“秋婶子在家吗?”
“谁呀?”屋里传来一道无力的声音,紧接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出现在屋门口。
她满脸的愁容,眼睛里看不到半点神采,中年丧偶,晚年又逢白发人送黑发人,可以说她经历了人生中所有的痛苦。
看到她时,曹书杰喊道:“秋奶奶,是我,曹书杰。”
“唉哟,书杰,怎么是你来了,快点进屋坐。”郑秋说道。
“长银,你怎么也来了。”她也看到了在门口站着的高长银。
从堂屋门口快步迎接过来,走路的速度并不快。
看她走路颤颤巍巍的样,曹书杰快走几步,扶住她的胳膊:“秋奶奶,您慢点走。”
“哎呦,老了。”郑秋叹气。
她本该歇歇的,现在又得撑起来。
曹书杰扶着她来到堂屋里,看到堂屋内西边墙上抢着放大版的黑白照片,那正是曹建平。
他说:“秋奶奶,我刚从外边回来,昨天晚上听我妈说起这事,我寻思过来看看,您……”
说话时,曹书杰明显感觉到郑秋反抓住他的手,那只像裹着橘皮一样苍老的手突然发力,把他的手攥得很紧,勒出几道红印子,坚硬的指甲抓破了曹书杰手背上的肉。
可曹书杰一声没吭,握住郑秋的手,安慰她。
屋里又传来霜霜压低的哭声,曹书杰循声望过去,隔壁房间里,灯光有些昏暗,哭声从那里传来。
“霜霜,你出来看看,谁来看你了。”郑秋听到孙女的哭声,松开了抓着曹书杰的手,要去喊她孙女。
曹霜霜止住哭声,先一步打开门出来,看到曹书杰和高长银时,她默默的走到奶奶身后站定,也没喊人。
曹书杰看着她两只眼哭得红肿,整个人精神萎靡,状态很不对劲。
知道这件事对她的打击肯定很大。
但是还得面对现实。
“霜霜,我是你杰哥。”曹书杰看着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更平缓一些,他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得坚强起来,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你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