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庆是有血性的人,否则一开始也不会因为替那些矿工出头得罪矿场的人和所长董阳。局长李威来了高远镇,看似有了主心骨,但是被抓的经历,还有县公安局局长亲自替董阳出面,都让牛大庆心头发紧。他担心的是妻子还有孩子,那些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高远镇矿区,几十名矿工聚集,嘴里嚷嚷着朝着矿区大厅靠近,很快从里面冲出来十几个手持砍刀棍棒的年轻人。
从里面冲出来的这些人穿的都是黑色短袖、平头、脖子和胳膊上满是文身,虽然人数比旷工少,但是手里拎着家伙,恶狠狠地盯着靠近的旷工,靠近的旷工只能停下,不敢轻易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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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滚蛋。”
带头的小平头脸上有一道疤,看着就凶,也是狠角色,他举起手里的砍刀,“再敢到这闹事,腿都他妈砍了。”
“矿区是刘老板的,凭啥你们给占了,把刘老板放出来。”
“对,把人放了。”
高远镇矿区不算大,至少和四通镇矿区无法比,但是只要是矿就是不动的红票子,机器随便那么一挖,挖出来的都是钱,难免会被人惦记上。
高远镇矿场承包人姓刘,脸上麻子多,外号刘麻子,当地人,做生意赚了不少钱,他和上一任镇书记关系好,当时顺利拿下矿场五年经营权,当然按照合同利润要分一部分给镇里,随着镇里换了新书记,事情也跟着发生变化。
差不多是半年前矿场突然闯入一群人,声称矿场是他们的,还拿出一份和镇里重签的合同,然后强行将矿场承包人和矿工赶走,直接占了矿场。
刘麻子哪能吃这个亏,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立刻报警,镇派出所只是拍了照,简单了解一下就走了,这种事根本没法管,于是他带着矿工去找镇政府,郝德清也只是打哈哈,这里面的事他比谁都清楚,强占矿场的是县委副书记赵涛的小舅子。
赵涛虽然平时不争不抢,看似远离红山县权力中心,但是影响力不小,而且再过几年就退了,必须趁着自己还有权多弄点好处,私下里知会了郝德清。
刘麻子只能去县里告,县里那边只是让填表回去等消息,一等就是大半个月,一点信没有,连续去了几次也没用,中途还被强占矿场的人拦住打过一次,住了一个星期的院。
牛大庆和刘麻子有亲戚,刘麻子是他的表舅,看到表舅被欺负成那样,他也气不过,于是开着警车带着派出所的民警过去,强占矿区的那些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私下里联系了所长董阳,一个电话就把人都给弄了回去。
因为这件事,牛大庆得罪了人,很快就被县纪委副书记带领的调查组带走。
这里面的黑暗,言语根本无法说清,只有亲身经历过的牛大庆清楚,如果不是李威出面,他还会继续被关押在看守所里。
矿区大厅,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跪在地上,脑袋被硬生生的按在茶几上面,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嘴里叼着烟,一脸的不屑,烟头靠近,直接落在男人脸上。
痛楚让刘麻子挣扎,但是被人死死按住,根本不能动。
“刘老板,何必呢,反正你也快到期了,把字签了,按个手印,拿钱走人,这样对谁都好。”
“矿场我有股份,那些矿工跟着我干了几年,当初答应分给他们股份,我有优先续约权,矿场不可能给你们。”刘麻子虽然被抓,还是不肯低头。
“妈的,不见棺材不落泪。”
这时站在一侧的年轻人上前,抓住刘麻子的头发,顺势将手里的绳子勒住他的脖子,然后用力向后拉,很快刘麻子脸色铁青,眼珠子向上翻。
“差不多了。”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下令,后面的年轻人这才放开,跪在地上的男人不停地咳嗽,双手捂住脖子,表情极其痛苦,刚刚的一瞬间,体验到了死亡的味道。
这些人真的是无法无天,不仅是强占还在合同期内的矿场,还在这里动用私刑,强逼刘麻子签字转让矿区经营权。
“何必呢,你不亏,钱给得不少,那些穷棒子,你管他们干什么。”
“做人得讲诚信。”
他喘了几口气,瞪着眼睛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矿场是我的,还有半年合同,合同期限没到,你们就是强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