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梵视若无物的向着车厢后方走着。

“小梵，这里，这里有空位。”

王惠然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喊道。程梵走过去坐了下来。

坐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

王惠然就领着程梵下车了。

她在前面走着，程梵则默默地跟在后面。

终于，他们来到一处偏僻破旧的居民楼前。

程梵抬头看着这栋楼，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妈，这是哪里？”

王惠然闻言，脸上明显僵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掩饰住了，故作轻松地说道：“这是我们的新家。”

“新家？我们之前的房子呢？”程梵满脸疑惑。

王惠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继续在前方走着。

程梵见状，立马加快脚步走了过去，拉住王惠然的手臂，一脸急切地询问着：“妈，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

王惠然看着儿子急切的模样，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缓缓地说出口了。

“入院前，你发疯打伤了人，我们家赔了不少钱，后来你这边又需要医药费，我们合计就把老房子卖了，租房子住。”

“不过好在你的病好了，没钱咱们再挣就是，没事的，咱们再挣。”

程梵听到这些，呼吸一窒，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止了。

卖房子？赔钱？每天还要坐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来医院照顾他？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这些信息。

他望着王惠然那佝偻的身躯，花白的头发，不知怎么的，他的心脏像是被狠狠的揪了一下，心脏处传来一阵刺痛。

王惠然眼角微微湿润，但她还是努力挤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安慰着程梵。

“没事的，儿子，不要往心里去，你也不是故意的，我们重新来过就是。”

“我们重新来过！”

她拉着程梵的手，走进出租屋。

房屋内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墙壁上的壁纸已经泛黄，有的地方还翘了起来，露出了里面潮湿的墙壁。

屋内的面积不大，有一个很小的客厅和两间卧室，屋内光线昏暗，透光也不是很好。

地面是粗糙的水泥地，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到处都是裂缝和坑洼，角落里还堆积着一些灰尘和杂物。

程梵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睛望着眼前破旧的一切，眼中满是震惊与复杂的情绪，他的心里此刻五味杂陈。

那些杂乱的情绪在他的胸腔里翻涌着，有对父母艰辛付出的愧疚，有对家庭现状的无奈，还有对未来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