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饭店，要了个包间，黄伟明点了几个菜，询问王川和赵强是否还要再点，两人摇头表示不用。

在等待上菜的间隙。

王川喝着茶水，手捏着杯子转动着，冷静地阐述了自己的想法。

“黄哥，这个院子可以要，但价格和交易方式需要再协商。首先是交易方式，我不会与他们直接交易，不管这个交易当前的价格是否合理，我与国企涉及这种资产交易，存在风险；其次是价格，这个院子不错，不过怎么说呢，看上它的人各有各的理由，看不上的理由估计都一样，就是价值问题，所以价格必须压低。”

“然后是具体操作，我会和连家签一份委托协议，佣金 1.5%，委托购买综合用地的协议，我不会和李主任所在单位直接沟通。还有一点就是我需要你们给我提供一笔短期借款，大概 3000 到 4000 万，银行或者你们公司的都行，年化 4.5%以内，按天计息，我的资产你们清楚，刚经你们手买了三千万的楼。”

黄伟明和赵强听到王川的要求后，陷入沉思，片刻后，黄伟明严肃地说：

“川子，你的要求我明白了，我会和公司沟通，委托应该没问题，借款的话，得看公司领导的想法。”

黄伟明大概猜到了王川的意图，通过设立防火墙为自己规避违纪风险。

就比如这个交易，开价 5000 万，最后 4800 万成交。当时在位的领导知道原因，可能有的不知道，如果一旦有人挑起事端，那就说不清楚了。

做生意既要笑迎八方客，也要有面对敌人遍地的准备，要有菩萨心肠，也要有金刚怒目。

《大明王朝》里有句话：有些事不上秤没四两重，上秤了一千斤也打不住。一旦有人想找麻烦，那就麻烦大了。

改革开放以来，那些从草莽年代崛起的大亨们，倒下的大部分都栽在法律意识、合规意识、风险防范意识淡薄上。

能在浪潮中几经风雨而不倒的，都是自律且懂得取舍的人。

……

“哎，您三位点的小炒肉，主食吃米饭还是馒头？”

“米饭”×2

“馒头”×1

“好嘞，您稍等”

……

吃完饭，赵强送王川回家，下车后王川和赵强挥手道别，然后走进小区。

刚吃完饭，王川不想马上上楼，在院里散步。想起好几天没给家里打电话，他掏出手机拨了过去。

“喂，妈，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你吃了吗？”

“嗯，刚和同事从饭店出来，走到宿舍楼下了。”

“最近怎么样？累不累？和同事相处得如何？”

“挺好的，不累，同事们人也挺好。我上个月开单了，挣钱了，下周发提成，我给您转回去，您和我爸请爷爷奶奶、大伯大娘，还有姑父姑姑们吃饭，就说是我请的。”

“儿子，受委屈没？”

王川眼眶发酸，眼泪差点流下来。别人都问你过得好不好，只有父母会关心你是不是累了，受委屈了。在他们朴实的观念里，挣钱要么身体受累，要么心里受累，天上掉馅饼的事绝不可能。